雖說,夕菡是嫁到王府當側妃,嫁娶之儀應簡約一些,但畢竟是皇上賜婚,且沈家在朝中仍有一些勢力,更有惠妃在宮中,與賢妃交好,所以夕菡婚事,一應與正妃無二樣。
中秋過後,浩清王回府,說起皇上賜婚一事,又帶來賢妃予素婉的家書一封,原本素婉心中不悅,看過家書後,便默默不語。
侍妾柳如煙卻笑道:“皇上賜婚,是爺的福氣,我原說咱們府裏過於冷清了,隻有咱們三個女人伺候爺,現在既然又多來一位妹妹,咱們府裏往後就更熱鬧了。”
且說浩清王府中並不與別府一樣,正妃不管事,倒是侍妾拿主意。
葉素婉雖是葉相的孫女,但從小父母雙亡,由祖父和姑姑教養。賢妃進宮後,她也時常進宮陪伴,等她和浩清王都長大了,便成了親。
而這柳如煙何人呢?她原是江湖中人,浩清王行軍打仗時相識,對她一見傾心,娶進府中之後不僅寵愛有加,連一應大小事宜,全由她來主持。正妃到擔了個虛名。
賜婚一事,浩清王到不說什麼,隻是他的屬下,不管是府中的門客,還是軍中的副將,都悄悄恭喜起他來,他笑問喜從何來,不過一女子爾?一門客說道:“原朝中皇上信任的兩位內閣首輔,一是葉相,王爺的外公,二是沈相,如今雖被罷職,但在朝中也是有些地位的,如今王爺與沈家聯姻,別說朝中多了合力之人,便是宮中,賢妃娘娘也可多有保障。”
又一門客笑道:“王爺有所不知,別說咱們朝堂後宮之中有人幫村,即使軍中也有了後盾,那沈家二小姐嫁與了江南首富,聽說這次趙家賠了不少給三小姐的嫁妝,可見趙家對三小姐也是疼愛有加,另一層意思,也是在支持王爺,若以後軍需物資匱乏,大可讓趙家幫忙,這中間的好處,可是大大的。”
眾人皆點頭稱是,唯有浩清王笑而不語,眾人不解,浩清王也不作答,隻是接手處理事務,完畢後離去,門客中有人歎道:“王爺之智,非吾等可比,以後萬不要在王爺麵前提及此事,切記呀!”眾人醒悟,唏噓不已。
婚禮當日,夕菡一切按喜娘囑咐行事,禮節儀式等均與正妃相似,隻是要給正妃行跪禮,也要接受兩位妾室的跪禮。禮畢,夕菡方才饑腸轆轆的回房休息,安靜的等待浩清王。
浩清王正與眾人把酒言歡,而素婉正和紫奴兩人在新房外竊竊私語。隻聽素婉冷笑道:“隻不過是個沒長熟的葡萄,王爺未必就愛吃呢。你還怕搶了你的去不成?”
紫奴陪笑道:“哪裏怕什麼,要怕也輪不到婢女呀,聽說,還是個病葡萄,風一吹就倒的主兒。”
“可不是嘛!宮裏的太醫都說活不過一年了,把個快死的人送咱們王府裏來,也不怕晦氣。”素婉大聲說道。
“那娘娘可得離著遠點兒,可別有什麼病讓咱們沾上就不好了。”紫奴竊笑道。
“走吧!”素婉高聲叫道。
這些話自然被裏麵的人聽見了,她們正是要讓夕菡聽見,夕菡蓋著紅蓋頭,看不出表情,汀芷沉不住氣了,嘴巴撅的老高,說道:“原來這王府裏盡是些潑婦一般的人,葉相的孫女,竟也是這種人物,真是……哎呀小姐你怎麼了?”夕菡有些坐不住,身子搖搖欲墜,雙手緊緊的拽住床沿,生怕自己要倒下去。
汀蘭汀芷連忙過去扶著,汀蘭責怪道:“都是你,外麵那些人的話,理什麼,惹的小姐傷心了。”
汀芷也自責道:“小姐,都是我的錯,您可別生氣呀!”
夕菡喘著氣說:“我有什麼好生氣的,隻不過覺得有點累了。不知道哥哥走了沒有?”
“這會子早走了,小姐還惦記著少爺呢?您是不是又犯病了?”
“就是有點餓,有吃的沒有?”
“有!”汀芷到桌上拿來幾塊點心遞過去,夕菡忙接了往嘴裏送。邊吃邊說:“你們也餓了吧?也吃點吧。”
“我們不餓,小姐您先吃著吧。我們好歹早上還吃了的,小姐一天沒吃了吧?”汀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