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時看著何寒衣,臉上眼裏全是笑意,邢明看得心中甚是不快,於是說道:“你現在還是我大梁國的人質,真以為想走就走麼?”
夕菡抬頭看了看何寒衣,情意無限的說道:“有先生在,我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何寒衣微笑著看著夕菡,遂一拱手,便想帶著夕菡離開。誰料剛一轉身,茶樓裏忽然布滿了梁軍,這些禁衛軍仿佛是從地裏鑽出來的,一下子就湧現了出來。
邢明笑道:“就算我武功再高,那些大臣怎麼可能放心一個帝王獨自出宮呢?”他站到何寒衣麵前,又說道:“想必師兄對此是深有感觸吧?”
何寒衣苦笑一下,夕菡歎了口氣:“我原本不想殺人……”她這句話一說出口,眾人都知道她要出劍了,可是有王風劍在,她的無情劍,又有何用呢?
果然,邢明的王風劍打落了她的無情劍,她怒氣衝衝的瞪著邢明,邢明撿起無情劍交到何寒衣手中,說:“師兄真該好好管教這個徒弟,果然頑劣了些。”
何寒衣笑道:“師弟的劍法又進益了,菡兒,這樣無禮,還不向師叔賠罪?”他雖是這樣說,眼中仍是含笑,毫無責怪之意。
邢明冷笑一聲,說道:“請吧!”他率先走出茶樓,後麵是一臉無奈的何寒衣等人,禁衛軍緊緊跟在四周。
此時天空中飛過一群白色的鴿子,雪白雪白的,它們飛的相當輕盈,聽不出一絲聲響,仿佛是一位輕功極高的高人,若不是同樣的高手,恐怕是聽不出那樣的聲響的。莫羽抬頭看了看那群鴿子,它們飛的很快,一會兒就失去了蹤影,他在心中微微歎了一口氣,繼續跟著眾人走了。
回到宮中,邢明並不為難他們,反而將他們視如上賓。除了不能進出自由外,一切都是一個貴客所能享受的待遇。何寒衣心中明白,他們是被軟禁了。其實如果他想離開,隨時都可以,就算是邢明,也未必能阻攔的了。但是菡兒……更何況她還是齊國的人質,唉!
晚上,何寒衣看著身著宮女裝的夕菡,笑了笑:“到是很合身。”
夕菡也低頭一笑,摸了摸衣角,抬頭對著何寒衣的臉頰,輕輕的把小嘴貼到他的嘴角邊。何寒衣隻當她頑皮,誰知她卻吊住何寒衣的脖子,閉上眼睛,將舌頭伸入他口中,他大吃一驚,連忙推開。
“菡兒!你……你這是……”
“先生怎麼了?”夕菡被他推開,心中頓覺委屈,再看他滿臉惱怒的樣子,更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
殊不知,這沈夕菡從小體弱多病,家人對她是千依百順,五歲之前由父母哥姐照料。此後便由何寒衣一手帶大,隻因她的病需在無人處靜養,何寒衣每年帶她到那深山裏去吸取日月精華,朝露暮雨。隻教得她一身武藝,卻從不管禮教之防。夕菡從小與他耳鬢廝磨慣了,他隻當是孩子玩鬧,或是將她當女兒看待,卻不知她對自己存了情愫,這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師兄在這兒呢!”邢明來了,他早來了,完全看到了剛才那一幕,他強忍怒意,站在夕菡身邊。“我正想找師兄喝一杯,不知師兄可有此雅興?”
何寒衣半晌沒有說話,他看著夕菡無辜的眼神,忽然責怪起自己來,他的確不是個好師傅,不能再誤了她!
“也許,留下對你來說更好。”隻這麼一句話,夕菡還沒有反應過來,邢明更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他卻已消失在夜幕中。
“先生……”夕菡追了過去,卻被邢明拉住,“您……您竟然舍棄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