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柳如煙忽然衝了進來,連基本的禮節都顧不上了,“此事毫無證據,憑什麼捉拿沈妃?”
“柳昭儀真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以前在王府的時候是這樣,現在進宮了,也還是這樣。”皇後緩緩的說道,“你是想讓本宮教教你怎麼給皇後行大禮嗎?”
“臣妾實在沒有心思和皇後您討論禮節的事情,”如煙上前握住夕菡的手,“隻是不知道皇後以何罪名捉拿沈妃?”
“投毒!”
“投毒?”如煙幹笑了兩聲,“證據呢?”
“是她喂範才人吃藥,你說證據是什麼!”
“哼,這恰恰表明沈妃不是投毒之人,皇後聰明過人,難道連這點都想不通?”
“昭儀此言差矣,”一直不說話的紫奴開口了,“皇後娘娘洞悉一切,自然明白其中道理,正因為旁人都以為沈妃親自給才人喂藥,絕不會在才人麵前下毒,可是因為才人神智不清,所以她到更好下手,別人也不會輕易的懷疑她。”
如煙冷冷的瞪著她,夕菡也看著她笑:“紫奴的嘴皮子越來越不饒人了。”如煙一扯她的手,焦慮的壓低聲音:“你怎麼到現在還笑!”
皇後冷笑一聲:“你們都聽到了?紫奴的分析很是在理。沈妃難道還有什麼可辯駁的嗎?”
夕菡搖頭:“沒有,隻不過這些都是憑空猜測,若是皇後拿不出進一步的證據……”
“你要證據?”皇後臉上泛起笑意,“傳墜兒。”
兩名宮娥押上來一小宮女,正是墜兒,玉棠宮的宮人。
皇後得意的問道:“墜兒,你自己說,那日你在玉棠宮中看到了什麼?”
“奴婢……奴婢……”墜兒顯然是受了驚嚇,竟像不敢說似的。
“你隻管說出實情,有皇後為你做主呢。”紫奴笑道。
墜兒看她們一眼,又偷偷看夕菡一眼,緩緩說道:“那日,奴婢煎好藥,正準備給才人送去,可是沈妃娘娘在內室陪伴才人,還……屏退了所有宮人,奴婢送藥進去的時候,沈妃娘娘讓我把藥給她,由她來喂……可是,奴婢不放心才人,就在門外看著,卻不想……竟看到沈妃娘娘她……她從身邊掏出一個紙包,將藥粉盡數倒了進去,喂給才人吃……”
皇後的臉色越來越得意,紫奴含笑看著墜兒,柳如煙麵上是青一陣,白一陣,夕菡隻是麵色如常,略帶笑意。
“沈妃現在還能笑的出來,本宮到很佩服你呀!”皇後笑道。
“因為臣妾真的覺得很可笑,明明子虛烏有的事情,這丫頭竟然如親眼所見一般,難道皇後聽了不覺得可笑嗎?”夕菡也笑道。
“哼,我看你是死鴨子嘴硬!不知柳昭儀現在還有什麼話要說嗎?沒有?既然沒有那本宮就將沈妃收押了……來人!”
“皇上駕到……”王春細長的聲音傳到了中宮大殿每一個人的耳膜裏。皇後等人的臉色瞬間大變,如煙的臉上露出笑容,夕菡仍是那一副淡定的淺笑。
“皇後要拿人,是否該問過朕的意思?”看不出蕭豫的表情,也聽不出蕭豫的口氣,隻是很淡,淡的有點像掛在夕菡臉上若有若無的笑容。
“臣妾……”皇後欲跪拜,卻被蕭豫一把拉住。
“朕,實在不敢接受皇後如此大禮。皇後拿人,原本是後宮中稀鬆平常的事,但沈妃畢竟是宮中正妃,位分僅次於皇後,難道皇後就不該先問問朕的意思?皇後是不把朕放在眼裏,還是不把律法放在眼裏?”一席話,說的葉素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雙腿一軟,竟然癱倒在地。律法,皇上竟然拿律法來指責她?也就是說,皇上認為她這個皇後當的不稱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