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菡笑了笑,道:“你想的到不錯,若是能長久在此,他們也算青梅竹馬了,長大了,不用我們說,他們就是一塊兒的。”
大家聽了都微笑,看著兩小無猜的孩子,兩個孩子回頭看著他們,不知大人們正說著什麼有趣的話題,也咧嘴笑了起來。
玉芹笑著說:“還有小小姐和邢家那位公子,似乎也是極投緣的樣子。”自從住在這裏以後,他們也不再稱呼其娘娘了,而是喚其夫人,汀蘭等自然都是老規矩,稱其小姐。而一珍,自然都在大家口中變成了小小姐。蕭離則成了小少爺。
夕菡這回到笑不出來,隻是歎了口氣,說道:“我正為她擔心呢,若是她像個一般女子道罷了,又或是性情像我,可竟是像她父親……”說到這裏,又不言語了,隻是默默出神。
眾人見觸及她的傷心事,都不在說話,院子裏隻剩下兩個孩童的笑鬧聲。
隔日,因有廟會,夕菡便帶著孩子們上街玩耍,一珍看邢風常年病著,說這樣老悶在宮裏所以才生病,便主張帶他一起出來玩,邢風也高興,他父皇也隨他去,隻叮囑他不要淘氣。如此,幾個大人帶著幾個小孩兒就逛去了。
廟會上人山人海,很是熱鬧,夕菡一手拉著一珍,一手拉著邢風,莫白抱著蕭離,莫羽抱著莫邪,其他人都在後麵緊緊跟著,生怕被人流衝散了。
吉祥在前麵開路,一麵護著主子一麵罵著:“哎,擠什麼擠?說你呢?眼瞎了是不是?嘿!踩著我腳了!幸好沒碰著我們家夫人,若是碰著了……說的就是你,起開起開!”他雖然個子嬌小,但還有一股子蠻勁,旁人到也不敢靠近了,又有莫白莫羽,雖然抱著孩子,但腰側的佩劍,也能嚇人一嚇。
後來,人越聚越多,一珍也不願被母親牽著,眼神被路邊那賣泥人的吸引過去,就掙脫開,拉著邢風去看泥人了。夕菡連忙喊著讓他們慢點。蕭離和莫邪看了,也跳下地來,鑽著走了。
孩子們隻顧自己玩樂,大人們卻在一旁著急,人又多,正想穿過那條街去,誰知竟橫衝直撞的跑來一輛馬車,人們都嚇的散了,唯獨蕭離傻愣愣的看著那衝來的車,那馬車距孩子隻剩下幾步之遙,夕菡嚇得似乎就要暈了過去,莫白莫羽連忙飛躍過去抱孩子,卻被人搶先一步,將蕭離抱起,躲過了那輛馬車。
還未定睛細看,就聽到蕭離尖叫了一聲:“舅舅!”
原來那人,正是沈俊!
他原隻想看看夕菡便走,誰知心裏愈發舍不得,想著今日廟會,她一定會帶著孩子們出來玩,所以也在此等候,誰知卻遇上這樣的事。
夕菡跌跌撞撞的跑過去,一把抱住沈俊,哭了起來。
沈俊輕歎道:“做母親的人了,當著孩子們的麵,怎麼又哭?”說著自己的聲音也有些哽咽起來。
一行人回到院子,夕菡迫不及待的問起家中的情況,父母的身體,大哥大嫂都還好不好?內侄兒多大了,會不會走路了?
沈俊先是不語,繼而勉強笑道:“他們都很好,隻是都十分想念妹妹。”
夕菡聽了又大哭,恨自己不孝,讓父母哥哥擔心,原來她竟對齊國所發生的一切都不知道,沈俊心中悲慟,卻不敢顯露,隻是低聲安慰,後來推說城中有事,匆匆離去了。
夕菡雖萬分不舍,但也明白,守城將士是不能隨意離開的,所以雖心中不忍分離,但隻能讓哥哥去了,又說若得空,一定常來看望妹妹。
沈俊答應了,心裏卻如巨石堵壓,喘不過去來,走時如慌亂的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