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沉寂了半響,冷冷地道:“你既然一切都知道了,為何不說?”
安王妃眼底有破碎的痛,“因為你確實連我也騙過了,你開始與弟兄和睦,你開始為父皇分憂,開始做了一些沒有私心的事情,我以為你變好了,在我重傷的時候,你說過,所有籌謀都是為了我,我說我不要,你說從此以後不再算計了,我都信,都信了,可二哥為什麼會去了肅國?為什麼會遇險?你心裏清楚啊,從二哥出發去肅國,我就知道你沒有變好,你隻是藏得更深了。”
“所以,你是寧可我去冒險?我若不去,你就要怪罪我?”安王眸子裏有沉沉的傷痛。
“你不要再說這些話了,我都知道了就不要再拿我當傻子,你如果去的話,壓根不會有什麼危險,這都是你跟紅葉密謀的計策,這個計策也是紅葉向肅國皇帝獻上的,要肅國皇帝得罪了六國的人,紅葉本來就不安好心。”
安王盯著她,“你就算能看穿我的心思,但是這些事情若無人告知你,你是不會知道的,到底是誰跟你說的?”
安王妃閉口不言。
“是誰?”安王冷冽地盯著她,捏住了她的下巴,“知道這些事情的,都是我身邊的心腹,你與誰勾結?你與誰勾搭?”
安王妃聽了這話,滿眼心碎,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哭著道:“你說什麼勾搭?”
“你不說是吧?本王總能查出來!”安王放開她,眼底陰鷙冷酷,再不見溫柔之色。
馬車行走在青石板馳道上,一路疾馳,容月策馬越過,直奔學院而去。
馬車上,忽然跳下一道身影,在地上打了滾,滿頭鮮血昏在了地上。
人群中發出驚呼,容月回頭看了一眼,沒看到什麼情況,隻看到安王府的馬車停了下來,她猶豫了一下,還是策馬繼續奔跑。
孫王府裏。
蠻兒帶著三胞胎在前院玩耍,她一張臉全白透了,卻不能讓孩子們看出來。
王府也安排了賓客慢慢地散去,大家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但是,都認為和安王脫不了幹係。
懷王在容月出發之後就馬上入宮去請禦醫。
但是不管是老夫人還是禦醫,來得都太遲,抵達孫王府的時候,距離元卿淩昏倒已經足足過去了一個時辰。
禦醫先到的,因為元奶奶身體不好,無法奔馬,隻能是坐著馬車過來。
禦醫診脈之後,臉色大變。
“怎麼樣啊?”孫王妃急聲問道。
禦醫麵露悲愴之色,“太子妃的脈搏很弱,幾乎已經是彌留之狀。”
“怎麼會?”孫王妃失聲就哭了出來,“胡說,再診,再診!”
在場的孫王與懷王也都嚇慌神了,這不就是摔一跤嗎?怎麼會這麼嚴重啊?
“不必再診,”禦醫雙手顫抖,“這脈搏,若叫尋常人還未必診得出來。”
孫王妃一手推開他,自己胡亂地把手搭在元卿淩的脈搏上,哭著道:“不會,不會的,有脈搏,有脈搏的。”
她並不會診斷,聽不出來,隻是一味地著急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