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片刻,元卿淩忽然抬起頭看著兩人,費解地問道:“父皇為什麼要安排好這麼多事情?
按說,這些事情不著急如今安排的啊,現在還打仗呢,勝負未知,他憂心的不該是日後老五如何坐穩江山,他憂心的應該是這場戰事。”
元卿淩這話一問,容月和瑤夫人才意識到哪裏不對勁,本來這事吧,聽起來也是名正言順的,但是總覺得有些問題,原先沒意識,如今元卿淩一說,瑤夫人和容月也怔了怔,“對啊,為什麼呢?”
容月壓低了聲音,“該不是皇上想學太上皇退位吧?
這不可能啊,他皇帝當得好好的,不該想著退位。”
瑤夫人接了話,“就算皇上有心退位,他也該知道眼下不是最好的時機,他若在位,能幫太子豐實羽翼,慢慢地管控朝廷,他不會不知道的。”
那倒是費解了。
容月問元卿淩,“父皇的身體如何?”
“這得問禦醫,他似乎也沒得過什麼大病,之前,也是佯病讓老五放手去辦事的,不是真的得了什麼大病……似乎是有病過,但幾天就好了,然後將計就計,”她臉色白了白,不確定地看著兩位妯娌,“不會真的得什麼病了吧?”
“不要瞎說。”
瑤夫人覺得不大可能,且她們三人坐在一起妄議皇上的龍體,終究不妥當,“皇上正值盛年,且皇貴妃和扈妃都同時有孕,可見身體是好的。”
“也對!”
容月點頭。
“好了,不要說這些了,如今著眼戰事,希望他們能大獲全勝,快些回來,然後你們該生孩子的生孩子,該恩愛的繼續恩愛。”
瑤夫人道。
容月和元卿淩同時笑著道:“該賜婚的賜婚!”
瑤夫人沉了臉,“我生氣了。”
容月笑著道:“生氣什麼?
你不是都說了嗎?
你自己心裏也是有期待的。”
元卿淩一言說破,眉目含笑,“她是覺得,如果最終是要嫁給毀天,那麼毀天就該親自來提親,而不是皇上賜婚。”
容月撲哧地笑了起來。
瑤夫人歎氣,“如今戰事吃緊,你們還有心思在這裏說些兒女情長的話,真不擔心自家夫婿嗎?”
“就是擔心得很,才找你調侃,怎地?
你很擔心嗎?”
容月笑著問道。
瑤夫人站起來,“罷了,不跟你們說,沒法說到一塊去。”
元卿淩伸手拉她,臉頰生輝,“好了,坐吧,還說不到一塊去,往日你調侃我們可以,如今我們調侃你不行?
你也別擔心,他們會打勝仗的。”
“希望永遠都不要再打仗了!”
瑤夫人深深地吸一口氣,再緩緩地吐出來,往日她不認為打仗有多可怕,即便宇文君也曾上過戰場,但是,那時候的每一場戰役,都隻是小戰役,不曾試過這般傾盡舉國之力去打一場仗。
元卿淩比任何人都希望這個國家再無戰事,隻有一切安定,她的老五才能停下來,好好地休息,這幾年,他真的是太累太累了。
秀州府的戰況越來越激烈了,太上皇和褚首輔都有些體力不支,唯有逍遙公還越戰越勇,宇文皓讓順王掩護著太上皇和褚首輔先撤退回山中,但是,兩人都不願意回去,隻在旁邊稍作休息,便繼續參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