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一按喉麥,說道:“可以進來了。”
“怎麼樣?詐到他了嗎?”
思迪教授從側門走了出來,一邊問話一邊把玩著一張糖紙,發出著沙沙的聲響。
“不出所料,來到不是本人,哈。”
思迪笑著搖了搖頭:“你可真能浪費時間。”
“反正都已經矛盾不可調和了,就賭一賭吧,萬一他們要是犯傻呢?能成功最好,不成功也沒損失。”
“你開心就好。”
院長將手裏的按鈕往桌上一扔:“接下來隻能堅持、反擊,然後看看之後有什麼轉機,指不定到時候最高議會就騰出手來了呢。”
“我看最高議會怕是很久都沒辦法對我們有所幫助了,他們徹底被另兩個大陸的事情拖死了,拜血教在西大陸突然活躍了起來,南大陸也接連出現了三個爆發到中後期的0字頭危機……太巧合了,我都懷疑這是在打掩護。”
“少去關注沒意義的陰謀論,我們庫存的物資還能支持多久?”
“不好下斷言。要是不出意外可以用一周,但你也知道,意外總是會來的,特別是副院長的人在跟我們唱反調的時候,我估計撐個三四天都懸。”
院長聽了搖了搖頭,走出這個房間。
這是一個還未完工的工廠廠房,不屬於博物院和“曆史真相”組織任何一方,他們臨時決定在這裏會麵,是為了安全考慮。
此時“曆史真相”的人早已撤走,四處站崗巡邏的隻剩博物院的人。
院長往停在工廠空地的一個小型飛艇走去,眾多護衛陸續跟上,簇擁著他一起離開。
乘坐小型飛艇飛行幾十分鍾後,回到了群山環抱的第三博物院基地的地上建築上空。
低空飛行時,院長低頭一看,隻見眾多扯著橫幅、舉著木牌的人群,在博物院的門口聚集,他們在那裏安營紮寨,堆放路障,時不時高聲呼喊著,有的說要進去參觀博物院,有的則說要關停這個騙錢的虛假組織,總之十分熱鬧。
博物院裏有好幾輛車有事要外出,結果被堵在那裏,隻能不停按喇叭。
拿著非致命性武器護衛見狀,剛要舉起武器威懾抗議者,就被一些看起來身份更高的文職人員攔住,隨後他們就被罵得狗血淋頭,而眾多示威者看了則大聲叫好。
此時有示威者看到了天上的空艇,連忙招呼人對著天上大喊,更有甚至,抓起地上的泥土,就往天上扔,結果砸到了同伴。
院長被下麵的場景給氣笑了。
“之前他們不是被擋在三公裏外了嗎?怎麼我出去一趟,他們就通過那麼多哨卡進來了?”
思迪教授咯吱咯吱地嚼碎了嘴裏的糖,神色不屑道:“不用問就知道,副院長嘛。”
“哎,他也算是自己人,應該知道第三博物院工作的重要性吧,怎麼還跟著外人亂來?”
“不這樣他怎麼上位呢?”
“院長這個位置有什麼好的嗎?我早就想辭職了,每天提心吊膽,煩都煩死了。”
“人家肯定不這麼想,他生在皇家,一出生就是政治生物,奪權是一種本能。”
“其實,在十幾年前,他剛來的時候,我是真打算順了國王陛下的意思,打算在他熟悉工作之後,慢慢向他轉交院長位置的,但哪裏想到他是一個隻看到權力,看不到義務的人呢,我還怎麼敢把這一切交付給他?”
空艇在博物院內部機場降落,院長走下扶梯,卻看到了反常的一幕。
隻見副院長在下麵神情恭敬地迎接著他。
可惜,此刻天氣較為悶熱,這人又很胖,所以他兩旁一邊站了一個侍女,一人一手舉著遮陽傘一手拿扇子幫他扇著風,一人則用手絹擦著他臉上的汗水,這情況讓他的恭敬大打折扣。
“你這是?”
“我是來對院長請罪的。”看到等的人到了,瓦汗親王一邊抓過手絹,自己擦著汗,一邊將侍女趕走了。
“哦,你犯了什麼罪啊?”
“我拉幫結派,放任敵人煽動的人進入,妨礙博物院運行,危及人類社會。”
“你知道不對,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您已經九十三歲了,我才剛滿五十歲,所以我就算再想當院長,也不用那麼急的,我現在搞成這樣子,實在是我被逼得不奪權都不行了,我的哥哥,以及外麵的一些人,都在不斷地逼我,如果我不就範,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我不敢賭啊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