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看到老人的示意後,躬身說道:“主人,諸位殿下已經到了。”
“讓他們過來吧。”老人坐直了些,然後對身邊的孩子說道:“你就站在這裏,多看、多聽、多想,別說話。”
隨後,侍者領著一幫年齡跨度從七十多歲到三十多歲,看起來養尊處優的男人們走了進來,他們麵對老人鞠躬行禮,口呼父親、爺爺和陛下。
看到小男孩站在老國王身旁,叫國王為父親的七十多歲老人眼睛一眯,略顯凶相,而喊爺爺的四十多歲中年人,則快要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一張胖臉因表情管理得太用力導致有點僵硬,但好歹憋住了笑,周圍的眾多貴族們,或若有所思,獨自盤算,或眼神一碰,信息在這瞬間高速交流,然後若無其事分開,各有所得。
“今天叫你們過來,就是要說一下,有關‘曆史真相’這個組織的事。”
老國王說話不疾不徐,字字清晰,明明毫無刻意,語氣自然而輕鬆,但氣氛莫名就威嚴了起來,頭頂的樹葉仿佛都停止了擺動。
他的眼神一一從眾人臉上滑過,眾人一一低頭,無人敢與之對視,最後視線一定,落到了表情古怪的王孫身上。
“我知道,有人收了這些喪家之犬的好處,甚至接納了他們的投靠!”
聽到這裏,王孫感覺不對,一個激靈清醒了些,一抬頭,看到自己爺爺的眼神,立刻從天堂落到地獄,心裏閃過自己諸多淒慘下場,恐懼情緒炸開,立刻低頭縮脖,噤若寒蟬。
“若是平時,自己家的東西,小輩們拿點,我也不計較,但這是什麼時候?他們是什麼人?!”
說到這兒,國王聲量猛地一提:“我可以容忍你們壞,但你們不能蠢!”
王孫感覺自己撐不住了,直接撲倒在地,高呼認錯,就在這時,他感覺自己的喊聲有重音,餘光一瞟,周圍也有好幾個貴族伏地認罪。
“你們可真行,在整個國家快燒起來的時候,竟然還敢把炸藥搬回家!
動動腦子,為什麼那些亨特的人,那些總理派的官員、議員們個個都不伸手,把什麼好東西都讓給你們?難不成他們突然變成賢者聖徒了嗎?”
國王說著站起身,幾步走到王孫跟前,低頭的王孫隻覺得眼前一黑,自己就已被陰影遮蔽。
“回去後,錢交國庫,人送司法,文物丟給博物院,明白嗎?”
王孫點頭如搗蒜,隨後國王離開,光明大放。
王子看到自己兒子的情況,眯起的眼睛恢複正常,臉上泛起微笑,麵容甚至變得有些慈祥。
老國王坐回了原位,對一個站位靠前的人道:“付立公爵,告訴他們你的發現。”
“遵命,陛下。”
付立是個戴著眼鏡,顯得很木訥的中年人,隻見他手扶了扶眼鏡,從衣兜裏掏出一張紙打開,對著上麵的字讀著:“總理派的他在與我們短暫的聯手後,在‘曆史真相’組織被瓦解後,他們吸收了許多失去民間資本支持的下議院議員,目前實力大增,對我們的態度迅速惡劣。
從這幾天的新聞來看,媒體對我們負麵消息的報道數量突然暴增,他們有漸漸將我們和那些資本家捆綁的趨勢,我們一開始對第三博物院提出的管轄要求,也不知被誰給通了出去,我們所掌握的媒體力量應對乏術……綜合諸多數據,我計算出結論,目前皇家在民眾中的形象處於前任國王‘瘋王’瓦駒後的最低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