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盤算樂一番後,盯著這塊黃金,目光炙熱地就像是在冒火星子。
“老大,咱們趕緊把他分了吧,然後買地、建房、娶媳婦!再不受曾老板的鳥氣了!”
“誒,先說好怎麼分,可不能太不公允啊!”
刁得財抬手打斷了眾人的議論。
“不,這個可不好分……太少了!”
“太少?”
“對。”刁得財麵色陰狠道:“太少了,根本不夠兄弟們分的!既然曾老板那兒有幾塊,這裏又有了一塊,那很可能還會有更多。
兄弟們,敢不敢幹把大的,把這礦給他劫了!”
眾人沉默了一瞬後,立刻高呼萬歲,表現異常狂熱。
……
看著被他鼓動起來,要去做戰鬥準備的護衛們走遠,刁得財背著手站的筆直的身子一下佝僂了下來,顫顫巍巍幾步靠到旁邊牆上,冷汗直往下滴。
他怕汗水打濕衣服,連忙拿手擦汗,又趕緊將汗甩到地上。
“天助我也,這就是天意,這就是老天爺在搭救我一家了!”
刁得財喃喃道。
他腹部莫名開始的疼痛已經兩個多月了,一開始隻是隱隱作痛,到現在已經痛得他睡不著覺,直不起腰。
經醫師診斷,這為岩病(癌),他吃了不少藥,卻根本不見好!
這些日子,他強忍病痛,努力裝作跟原來一般無二的模樣。
護衛隊,說白了就是一群黑幫打手,他作為老大就像狼群中的頭狼,是不能傷,不能病,不能老的,不然結局可能會很悲慘。
他此刻有預感,他怕是要完蛋了,但他家裏上有老下有小,幾乎就全靠他一人養活,要是他出了問題……
就在他快絕望的時候,這塊黃金出現了!
或許,他在走之前,還能給親人們留下點東西?
又或者,有了錢以後,他就能找更好的醫生,吃更好的藥,沒準還能活過來?!
他晃了晃腦袋,從懷裏掏出一個酒壺,猛幹一口烈酒,從嗓子眼辣到胃裏,隨後掏出一把細長的麻葉塞入嘴裏咀嚼,又灌了口酒順下。
歇了會兒後,他身上的疼痛終於緩解。
肚子不疼了,他陡然又提起老大的氣勢,扶著腰刀,龍行虎步地走了出去。
……
“聽說你們抓了個孩子?”
曾老板是個大胖子,此刻穿著一身輕薄絲衣,坐在書房,即便是傍晚的清涼也止不住他身上肆意流淌的汗珠,他身旁侍女對著冰塊扇來涼風,才是他的救命稻草。
“對,那孩子跑我們這兒來偷東西,被抓住了。”刁得財微微躬身,低頭擠出微笑道:“不知老板有什麼指示?”
“一個孩子能偷什麼,趕緊把人放了,這八成是彩瘴村的人,那村裏人跟錚鳴坊的老板可是有淵源,咱們鐵坊最好別跟老主顧鬧不愉快。”曾老板半眯著眼睛道。
“是!”
刁得財上前一步,彎腰行禮。
“行了行了,你趕緊去做事……怎麼?要我請你……嗬……”
這老板瞪大眼睛,捂住插在喉嚨上的匕首,嘴裏發出一絲氣聲後,撲通一聲失去平衡翻下了涼床。
侍女的尖叫聲剛起,被刁得財一瞪,又自己給捂住了。
刁得財看了看手上的血,一邊往褲子上擦一邊走出門,對候在門口的手下問道:“其他地方怎麼樣了?”
“曾老板的親信都下去陪他了。”
“鐵坊裏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