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山拍了下這個警員的腦袋道:“餓死你了,你老大曾經為了抓一個悍匪,連續兩天沒吃飯,聽我抱怨過嗎?”
他又看了眼重新坐在平台上的年輕人說道:“現在就等談判專家來吧,我也沒轍了。”
“談判專家?就是前不久剛來局裏報道的心理專家吧?聽說上麵要搞犯罪心理攻堅戰,就是這位專家主講吧。”
“虛頭巴腦的東西,讓他們去吧,這難題正好讓那專家來。”
說話間,樓梯間裏匆匆走上一個人,他西裝革履,頭發梳得鋥光發亮,圓圓的臉上也是油光閃閃。
“李念輝,這年輕人你去搞定。”李雲山用嘴努了努前麵輕聲說道。
李念輝微笑著點頭,然後示意他們幾個都不要動,然後便邁步走向了跳樓的年輕人那裏。
就在李念輝靠近時,年輕人又站了起來,還伸了個懶腰。
這個舉動卻沒有觸動李念輝,他徑直走到距離年輕人身邊兩米的地方,手扶著欄杆說道:“這裏風景不錯啊,偶爾看看還不錯,但時間久了,難免會恐高,會頭昏,人還不舒服。”
年輕人轉過了臉,打量著李念輝,又轉過頭,身子往後仰著靠在欄杆上,一隻腳已經踏出了平台。
樓底下一陣喧嘩,大家都在大喊著,讓年輕人不要衝動,當然也有個別起哄的,讓他快掉跳。
對於年輕人的舉動,李念輝卻臉色如常,繼續說道:“其實你不想死,盡管你裝得很像抑鬱患者,神情也很神似,但你卻沒有抑鬱者特有的手足無措等細微動作,所以我認為你隻是想宣泄一下,得到大家的關注而已。”
“你怎麼知道的?”年輕人開口說話了,這是他第一次好好回答問題。
這時,觀察情況的警員嘀咕道:“專家就是專家,比頭的套近乎好多了。”
這句話自然又迎來李雲山的一下“爆栗子”,讓警員直咧嘴。
李念輝指了指年輕人的動作說道:“很容易就看出來啊,你盡管做著極度危險的動作,但身子卻緊貼著欄杆,雙手死死抓著,就是怕一個不小心掉下去,對吧。”
年輕人終於露出了笑容,不過很快便恢複了淡漠,重新坐在了平台上:“你也坐啊。”
年輕人拍了拍旁邊的位置,表情就像招呼老熟人一般。
李念輝不動聲色越過了圍欄,就坐在了年輕人身邊。
看到這個場景,那些警員更是歎服了。
“你有心事。”年輕人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李念輝奇怪道:“你怎麼知道?”
“一個人有沒有心事,從眼睛就可以看出來,心靈的窗戶嘛,自然可以折射心理。”年輕人理所當然道。
“是啊,誰能沒有心事呢。就像你,應該是從十一層的博爾雅健身館裏上來的吧,工作不如意,或者是遭受了什麼人的白眼?我想應該是被人當成了透明人,心中忿忿不平吧。”
麵對李念輝的層層分析,年輕人突然打斷他又問道:“你認為自己看到的都是真的嗎?”
“什麼?”李念輝感到自己的思路瞬間被人帶偏了,下意識問道。
年輕人指著前麵的雲彩說道:“你看,那朵雲彩像不像一匹馬,剛才還好像是一頭熊呢。但我眼中的馬,和你眼中的一樣嗎?”
對於年輕人天馬行空的話,李念輝微笑道:“人不同,看到事物的感知自然也不同,但有一點卻是肯定的,鑽牛角尖,隻會讓自己越來越痛苦。而自己的感覺受到心理影響,看什麼都會覺得是憎惡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