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葉淵施展完妖刀,總需要很長時間平息自己的殺意,那種對於鮮血和殺戮的渴望,讓他自己都感到害怕。
但這次,他和那個扶桑武士纏鬥了許久,妖刀似乎掌控了他全部身心,將其變為一個殺戮傀儡。
也在這個時候,那個猶如天籟的聲音一遍遍響起,讓葉淵瞬間恢複了清明,然後妖刀落地,化為一團火焰燃燒了四周。
荒野變成了火海,葉淵置身其中無法逃離,感受著炙烤的痛楚,讓他忍不住哼了出來。
葉淵感覺自己的皮膚仿佛裂開了一般,身體也滾燙,意識中殺戮和寧靜相互重疊,折磨著他的精神。
突然間,一股冰涼的感覺傳遍全身,所有痛楚似乎都壓製了下來,葉淵感到從未有過的疲倦,然後夢境破碎,他也徹底睡了過去。
葉淵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醫院裏,那是個單獨的病房,四周護士忙著整理藥品,當看到他醒了後,直接便對著呼叫機喊了起來:“唐醫生,他醒了!”
從門外走進來的自然是唐媛,隻見她鐵青著臉,看了下葉淵的情況,然後示意所有護士都離開。
在接下去的十分鍾裏,葉淵的耳朵裏充斥著唐媛的咆哮聲。
“你知道死字怎麼寫嗎?讓你傷好了再行動,傷好了才能執行任務,你都當耳邊風啊!你知道你剛被送來時是什麼樣子?半條命都沒了!這虧得是我,換個人估計就直接將你抬到太平間裏了!”
葉淵揉著耳朵,揮手示意自己知道了,他感覺唐媛好像比伊賀二階堂都厲害,至少這獅吼功獨一無二。
“那個,楊天成怎麼樣了?”等到唐大醫生怒氣稍稍降下去,葉淵才關切地問道。
提到楊天成,唐媛更是惱火道:“那家夥應該被催眠了,神經係統受到了損傷,不過還好不嚴重,我已經讓木大夫接手了。我說你還想著其他人,自己先顧好自己吧!”
聽到楊天成沒事,葉淵心事才落了下來,和伊賀二階堂的戰鬥實在太凶險了,是他成立守護者之後最艱難的一戰,所幸大家都沒事。
不過葉淵還是心有餘悸,剛才手握鬼頭刀的那種感覺實在太難受了,那就是被殺意掌控的感覺,這對於他而言意味著什麼已經很清楚了,一旦走火入魔,他將重新成為當年的殘酷教習,如今所做的一切也將付之東流。
不過在他手握屠刀時,聽到了一個聲音,也正是這個聲音讓他扔掉了屠刀,神誌才恢複清明。
葉淵記得在最後時刻,他見到了關曉,應該是關曉將他拉了回來,但她為什麼會在那裏呢?
葉淵此刻思緒橫飛,而唐媛似乎也罵累了,轉過身不再理會他。
這時,病房門被推開了,關曉探出腦袋向裏麵張望著。
“大叔,你醒啦!身上還痛嗎?”
見到葉淵恢複了神誌,她快步就跑了過來。
“他哪裏知道痛啊,知道也不會這樣了。好了,你照顧他吧,不要讓他死了!”唐媛說著便摔門離開了。
這個女醫生也是暴脾氣,關曉吐了吐舌頭,拿出隨手帶的一個火龍果,挖給葉淵吃。
“你流了好多血,吃點水果補充下糖分吧。”
葉淵吃著火龍果,甜甜的味道充斥著味蕾,而體內卻是暖暖的,或許關曉才是上天賜予他拋卻過去的禮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