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的內勁可以化形,是高階修行者的手筆。
“幾位,有什麼話等試煉回來再說,耽誤了時辰不好,聖殿不等任何人。”說話那人穿著一身白底金線繡成的錦衣,腰間佩玉篆刻著神鹿與祥雲,臉上帶著笑意,眼中卻透著不容人反抗的堅決。這人正是程扶林。
聖殿有那麼重視這次試煉嗎?程扶林都來了。池穎陰暗地想,該不會是想把柳家跟池家最有希望的兩人給做掉吧?
柳臻見程扶林都來了也不好再鬧事,生怕他還要揪著她出手傷人這事不放,就乖乖地站到自己的位置上。池逸墨也跟池穎告別,站到柳臻旁邊。
程扶林見他們站好了,就交代他來這裏的原因,“六位有實力去星雲森林參加試煉是南祇之福。望你們記住,在試煉過程中,命才是最重要的。這次試煉隻開放外圍,不要向深處走。近年來,眾多中階巔峰靈獸都去了森林深處,指不定有突破到高階的。你們隻需一人擊殺一隻中階初境的靈獸即可通過試煉。”
程扶林又叫身後的程玖給每個人身上都撒上用斑枝花泡過的水,“這斑枝花可以用來掩蓋你們身上的氣息,不被高階靈獸發現。聖殿在這裏等你們的好消息。”
“是!”
池穎看他祝福也祝福了,也該滾回聖殿了。誰知程扶林竟然走上前跟她說話,“池二小姐,昨晚沒睡嗎,眼神很是懶散啊。”
我天生的!是嘲諷我嗎?眼睛小吃你白米飯了?不懟你我不姓池!
“沒什麼,隻是想起一個神話故事。傳說天帝有一位十分寵信的神將,掌管近一半的天兵。有一次凱旋,天帝打算將所有的天兵都交給他管,一向順從命令的神將卻拒絕了,並把另一半手中的天兵管轄權也還給了天帝。後來,自己逍遙天地間,不知所蹤。
傳聞聖殿少主博學多識,還請告訴我這神將的做法是對是錯。”
程扶林聽出池穎的嘲諷倒也不氣,還認真地跟她分享自己的觀點,“不論是於天帝還是於自己,他都錯。一來天帝是信任他,才將天兵交到那神將手中。可他辜負了天帝的期望,是為臣者而不忠;二來,俗話說能者多勞,他既有能力,為何要放棄那些他可以承擔的事,是為人者而怠職。”
說完看向池穎,“二小姐覺得呢?”
池穎能說什麼,還能說你丫瞎扯不成。
“素來聽聞程少主能言善辯,巧舌如簧。今天是開眼了。”程扶林身後的程玖可要忍不了她了。
池昱河見程玖表情有些扭曲,趕忙走上前打圓場,“程少主還是回聖殿吧,小女胡言亂語,還請少主不要放在心上。”
程扶林也沒想這時候挑池家的刺,“二小姐未及笄,還是個孩子脾氣,我不會計較。我就先回了,池家主也回吧。”他轉身走了,跟在他後邊的程玖倒是向池穎不停地發射眼刀,好像他眼睛還能殺人一樣。
“穎姐兒,你怎麼……”然而沒等池昱河問出來,池穎就騎著馬扔下一句‘我去白家玩啦’溜走了。
罷了,左右池家也兜得住。
隻是還有一人對這事反複咀嚼,程玖在路上是越想越氣憤,一個沒修為的世家女也敢這麼羞辱聖殿了,真真是沒規矩。
程扶林看他一臉的不甘心,輕笑一聲,“你現在可知道我為何讓你去盯池穎了吧,這張嘴啊,恨不得叫人撕爛,可惜不到時候。”
程玖聽了他的話也漸漸冷靜下來,大局已經布好,再忍幾天也沒什麼,等端了池家再撕了池穎也不遲。
“憫州徐家派人給我遞消息,說是蘇家有人要來梁州。程玖,你去芩州等著,做幹淨些。”
程玖終於接到一個配得上他實力的任務,心中高興,聲音都高了幾個度,“是!”
池穎對他們心裏怎麼想的毫無興趣,她現在隻想著怎麼讓白玄安答應去池府,他在池逸墨,池昱河麵前慫的那樣,怕不是會輕易答應。
白家守門的小廝見她來了,趕忙派人稟報主母成馨。這小祖宗來了,白家上下都高興。池穎嘴巴甜,能哄得白家兩位找不著北;出手也大方,上次一個給她帶路的侍女足足拿了半荷包金瓜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