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還困在芩州的蘇某人,才兩天就等得不耐煩了。他現在非常想洗澡,雖然沒有潔癖,但兩天沒洗澡也讓他開始狂躁了。
子青也很是鬱悶,這麼大個郊外,竟然一條小溪都沒有,這些植被都是怎麼存活下來的?
“子青,我們即刻出發去梁州。星雲森林裏有一處靈湖,我們去好好洗洗。”
不行啊,外麵都是通緝我們的,您別坑我好嗎?
“公子,現在去就是自投羅網。通往梁州的路哪條沒有被聖殿的人看著?你還是省省吧。”
他當然知道這些,隻是不洗澡,渾身不舒服。總覺得心中有一股悶氣沒地方發,也沒法發出來,太難受了!
有的人在著急的時候隻會愈發焦躁然後狗急跳牆,有的人則會在緊急的情況下急中生智。蘇慬顯然是後一種。
被一道灼熱目光盯地的子青抬頭看向視線的來源,隻見蘇慬衝他笑得異常燦爛,心中突然生出一種十幾年來最不好的預感。
當子青穿著一身梅花月白的廣袖錦衫,臉上塗著青樓小倌那樣的脂粉時,他就知道他這輩子完蛋了。
身為主子的蘇慬穿著一身粗布麻衣,衣服上還有幾個大大的補丁,還不忘將頭發搞得亂蓬蓬的,又抓了幾把泥土往自己臉上抹。一眼看去,活脫脫一個下流的貧民。
除了這些,還有一輛他們打劫來的馬車。
“子青,你現在就是即將被賣入青樓的被拐少年,到時候在馬車裏裝暈就好了。我跟他們周旋。”
偷偷在心中抹眼淚的子青不明白,為什麼不是蘇慬扮被拐少年,“公子,屬下覺得您穿這種衣服實在是委屈你。不如讓屬下當那禽獸不如的拐子吧!”
“我知道讓你打扮成這樣你忍受不了,但子青啊,你隨機應變的能力還是不夠,隻好委屈你一下了。快上去吧。”蘇慬撩起馬車的車簾,做了個請的姿勢。
做主子的都這樣了,子青也不能再討價還價,隻盼路上沒人來為難,少些人看他現在這個樣子。
馬車在蘇慬的一聲吆喝下緩緩走動,可惜踏上道還沒幾步就被人攔下了。
“你是哪裏來的人,馬車上是誰?”聖殿的侍衛上前盤問。
“是聖殿的大人吧。”蘇慬笑得一臉諂媚,將懷裏的銅板遞給了那侍衛,“馬車裏是賤內,望大人行個方便。”
別說這些小錢聖殿的人看不上,就是真拿黃金來他也是不會收的。聖殿行事雖霸道,但該有的規矩還是有的。
“別跟我來這套,快開了簾子給我瞧瞧,莫不是窩藏了什麼了不得的人?”
很好,上鉤了。
“鄙人自然是不敢的,隻是……”
沒等蘇慬說完,那侍衛就上前掀開了車簾。馬車裏的子青緊閉著眼,生怕被發現不妥之處。
那侍衛見著馬車內隻有一位穿著清麗的男子,冷哼一聲道:“你家夫人竟是個男子。還說你家窮,家窮有這樣的好衣裳?你到底是要去幹什麼,莫不是拐子?”
“大人明鑒啊,小人不是拐子!那是我的弟弟,生來就有些癡呆。家裏實在是沒錢了,隻好將他賣掉換些錢糧。這衣裳跟馬車還是我們家借來的,隻盼著他能看上去貌美些,能多賣幾個錢!”
這是家務事,不好管,總不能叫他家裏人活活餓死。那侍衛信了蘇慬的話,就想放他們過去,誰知程玖突然出現攔住了他們。他手上還有幾處被靈獸抓傷的痕跡,還是小看了他,被三隻靈獸圍攻隻是受了皮外傷。
“這是什麼人,為何在此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