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慧坊議事廳,李管事皺著眉頭給池穎把脈,但他要探經脈狀況時,總有一股力量阻礙著他。
“李叔,怎麼樣?”她總感覺疲憊,心口也會發痛。外表沒了傷口內裏恐怕還沒愈合,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坊主,你試著先將體內運轉的氣息封住。”李管事再伸手把脈,臉色立即沉下來。心髒受損太嚴重,跳動的頻率也很微弱,沒有血珠串救不回來。可那血珠串早在煉丹師消失後就再沒出現過,他該怎麼跟坊主說。
池穎也察覺到他的欲言又止,“李叔,不要瞞我。”
“要找血珠串才能治,坊主傷在心髒處隻靠調理堅持不了太久。”
“最多能撐多久?”池穎摸上腕間的紫晶鏈,眼神有些暗淡。
“情緒起伏不大,不過於操勞的話,能有五年好。”這五年一定要找出血珠串,拚上他的老命也要找。
五年也夠了,能處理好聖殿,也正好是她當滿一任國相的時間。
“坊主......”
“李叔,你讓赤月去一趟青雲樓,讓底下的人去探血珠串的消息。”青雲樓能接觸的人最多,能有消息最好,沒有也不影響她的基本計劃。
“是。”李管事剛出大廳,又想起老何讓他傳遞的話就折回與池穎說,“坊主,何掌櫃托屬下謝您。”
“碰巧在我計劃中而已,沒什麼好謝的。”她又不是有意救的,多此一舉。
坊主還是這樣,就是不承認自己心軟。李管事歎著氣,快步離開議事大廳。
池穎翻看這些天積壓下來的章程,南祇各州總因得不到王室及時補助導致災民的出現。照理說,程扶林該趁機出手助民好積攢在百姓中的威望。如今見他行事,並不像為權,倒像是要毀了南祇。
“主子,該去見萬彬了。”池起見時辰差不多,就從屋頂上跳下來喊她。
“嗯。”她才批閱一半,剩下的隻能帶回去晚上再批。
池穎收拾著章程,隨口問池起,“池起,你為什麼喜歡攢銀子?”
“要說為什麼的話,可能是以前吃不飽吧。”
“有考慮成親嗎?”
“沒有!主子,我賣藝不賣身。”池起雙手緊抱自己,像防賊一樣看著她。
“別多想,小藝都比你有吸引力。為什麼不考慮成親?”
他仔細考慮了一下,慎重地回答,“不適合,現在誰喜歡我誰倒黴。身世不清楚,還是個當暗衛的,沒準哪天就死了。不過,您要是多給屬下加點工錢......”
“主子!你等等屬下!”走也不叫他,沒良心!
池起的話一句句直往池穎心裏戳,蘇慬喜歡她得真不是時候,她的小命就要不保了。這種事還是要坦白,讓蘇慬自己決定。
翌日,原本熙熙攘攘的芙蓉街無一人,平日裏無人問津的怵西街倒是萬人空巷,好不熱鬧。聽說,今天要處決十來個高官,其中包括掌管王室財務的萬彬。昨天貼在城門附近的告示他們也都看見了,真是想破頭也不明白萬彬為了什麼幹出那些事。
“看那,人被押出來了。”周圍的人都小聲交談著,對台上犯人丟臭雞蛋啥的還是算了,他們不想挨鞭子。
萬彬跪在最前頭,南祇沒那麼多規矩,人跪齊全了負責施刑的就能動手。池穎坐在案桌前,似是不經意地瞥了萬彬一眼。看他的了,做得好能讓聖殿大出血,給自己出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