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穎走的方向定是他們駐紮之地,這崔向琴什麼時候走不好,偏生在她出現的時候。
“二路人跟我來,其餘的留下等崔侍衛。”她搶了崔向琴的戰馬,從懷裏掏出一塊玉牌對他們發號施令。
這枚玉牌上刻著靈狐,確實是能號令小部分人的身份標識。盡管他們不想跟這個女人走,也得認了。
離之並不與安存一起去,她選擇留下來等崔向琴。他每天都會離開隊伍一段時間,但沒人知道崔向琴去了哪,不問清楚的話她心中總紮著一根無法拔除的刺。
走在前麵的池穎似乎察覺到身後有人追蹤,步子邁得快了些。安存被她領得帶人在樹林中東繞西轉,直到接近芩州城門才真正看清池穎潛入芩州城時譏笑她的嘴臉。
海明如何攀著聖殿的樣子她也是知道的,現在抓她,猶如甕中捉鱉。
“真有人來了,大仙說對了!”
身處城牆之上的守衛本見一名白衣女子潛入正要去拿人,沒想到還有正向城門而來一路軍隊。聯係昨晚海姑娘的預知夢,這群個個抄家夥的人不就是要攻打的城門的惡徒嗎?
莫非方才輕易略過城牆的女子,是大仙所說的天降正義?
他大呼大喊,讓原本對柳沐說法將信將疑的百姓一下子倒向他這邊。
大仙慈悲,冒著被天道懲罰的危險提醒他們,真叫人感動。回頭一定立個碑,好好地上貢。
一時間,湧向城門的百姓急劇增多,海明鐵青著臉更沒法下手了。
“海明,怎麼還不開城門?”知道自己今天要來,竟然現在還緊閉城門,“有要犯在你城中,再不動作,我可就直接攻城了!”
卻不知這番話讓城中百姓更加堅定了不能開城門的想法,現在誰開誰就會害死所有人!
海明急得相衝城外的人辨明自己實在無能為力,絕不是半路投靠王室,但被海瀟攔下。
“阿爹認清現實較好,現在城門來的是一個我們連名也不知的女子。若聖殿真看重芩州,應該讓程玖來才是。再者,聖殿占下芩州後會留一個連小事都辦不好的人嗎?”
她的話讓海明心中一怵,他沒按時開城門確實是自己的無能,他如何辯解也不會讓程扶林心軟。他之後還想在芩州待的話,就得順民心所向。
安存沒見城門遲遲不開,而池穎狡詐善計,不知等會兒又隱匿到哪。心下一計量,便領著她帶來的人向城門逼近。
海邊的天氣向來無常,今天變得卻太迅速了些。
惠風和暢的微風猛地刮成能折斷小樹的狂風,海浪一波又高過一波地拍向芩州城的高牆,站於城牆之上的守軍頭一回感受到海水洗臉的悲慘。
這在芩州是不可能的事!
自城牆建立再加高的十餘年中,從未有過海水能漫過城牆的事例,果然城門口那群惡徒是天罰的根源!
安存並未停下接近城門的腳步,唯有遠處傳來的開閘的聲音才短暫地吸引了她的注意。
因為她下一秒就被鋪天蓋地奔騰而來的海水衝地幾乎失去了意識,海水不斷地灌入她的耳喉,連掙紮都不能,她是要死了嗎?
但下一刻她又被人拉出水麵,丟在一旁的草地上。
“沒死吧?都叫你少存點海水,把她弄死了我們就少一個可以反水坑死程扶林的人。”
池穎......她不是在芩州城內嗎?
“紫紗幻境中的靈氣純度太高,一時沒掌控好......”
“徹底暈了?真費勁。”池穎見她原本微睜的眼都緊閉著,嫌棄她脆弱的承受力,“現在海明不得不站在我們這邊,但也不能放鬆對他的警惕。海水很快就會退去,誰帶綁上安存帶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