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怕沐楓身體受不住,行進速度忽快忽慢,途中也不時有些刺客殺手黑衣人,造成的損失當然都是算在斐青鳶頭上的。雖說走的慢,這會兒也已經快到南郡了,為了最大限度縮短路程,付紫涵和軒轅頤不知道找了多少地圖作參考,否則,隻怕還沒到南疆呢,就該給沐楓收屍了。
當然,最後悔的也是走了這條路。不然也不會遇上斐青鳶這家夥。
“表姐,”付紫涵邊收地圖邊往軒轅頤身邊湊了湊,唯恐吵著淺眠的沐楓了,“按照我們現在的速度,太陽下山之前應該能到到達岐郡,然後咱們就能好好補充一下幹糧藥材了,不過還好,其他藥材消耗不大,表姐夫的藥也正好用完。不過......那家夥的到底什麼來曆你知道麼。”
軒轅頤輕悄悄的把沐楓身上的毛毯往上拉了拉,這才瞥了一眼旁邊的付紫涵,“我哪兒知道,再說他什麼來曆跟我什麼關係,隻要他能還得起錢,什麼身份都跟我沒關係,再說了,難不成他還想欠錢不還?”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是,現在要去檢查所有的包袱是麼?”軒轅頤白了她一眼,側著頭陰測測的說道。
“......我、這就去。”
真是麻煩。軒轅頤單手托著下巴,靜靜的看著榻上安眠的沐楓,不知為何忽然很想伸手去戳戳他,但還是忍住了。斐青鳶的來曆雖然不清楚,但這段日子相處下來也能知道他大概是什麼樣的人。
如果他這段日子的一切都假的,也演技也就太好了,況且那些殺手也都不是吃幹飯的,個個出手狠辣不留活路,明顯是死士,如果的做戲,誰這麼財大氣粗的來演這一場,更何況看到那群死士的時候那家夥眼底的恨做不了假。
看著眼前的殘局,軒轅頤還是有些舉棋不定,那家夥一看就是個沒腦子的,即便是到了他家,要拿到賠償估計也是夠嗆。
“什麼人!”車外的天竺驀地喝了一聲,屍姬半蹲在馬車上警惕的看著四周,這幾日的追殺一次比一次厲害,他們都形成條件反射了。
“斐公子,”付紫涵磨著牙湊到斐青鳶身邊,“你說說這是三天來的第幾波了,嗯?”
“他們、是哪個女人的手下,雖然花的是我家的錢,但......”
“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啊,你一大男人連個女人都鬥不過你很好意思是麼,聽你的話是被人搶了家產地位是吧,瞧瞧你,都給追殺成什麼樣了,你就不能長點兒心,不過也許落別人手裏還是件好事,畢竟以你的智商,分分鍾就把家產敗完了!”付紫涵的聲音越來越大,甚至連一旁正對峙著的兩方都受了影響。
“我......”斐青鳶讓付紫涵罵的有點懵,但不得不說,付紫涵這回還真是撞見死耗子了。
斐青鳶的父親是也是位商人,雖然排不上前三,但在商會裏還是有些地位的,斐青鳶是第三子,他母親生他妹妹的時候沒挺過去,半年後娶了現在的主母徐氏,那時斐青鳶還不到十歲,對這個續弦並沒有什麼不滿,但斐父始終忘不了自己的發妻,徐氏也徹底死心,對後宅的掌控也加大了力度,斐青鳶也是這個時候才發現了她的真麵目。
奈何斐青鳶已經讓徐氏帶偏了路,性子與他父親一點不像,斐父也對他沒了指望,父子倆關係越來越僵,近兩年來斐父的身體也越來越差,徐氏就對斐青鳶兄妹下了殺手,斐青鳶逃了出來,遇上了軒轅頤一行人,性命是暫時無礙,但是他的妹妹......徐氏,你個毒婦,枉費父親如此信任你!斐青鳶一雙手緊攢著,骨節都攥的發白,說起來,那元二小姐的遭遇跟他真是像,可人家一個女兒家,小小年紀卻撐起了整個家族,自己當初如果沒那麼頑皮,是不是就不會像現在這樣?
“表小姐,”斐青鳶抬眸看著付紫涵,眼神不再像從前那樣浮躁,“謝謝你們多次救我,我就是再蠢也知道你們是有本事的,請你們,幫幫我,我會學著,做一個像父親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