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虛道長身後的道袍像是無風自起,飄逸的身形確實瞧著有那麼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
隻不過安錦雲知道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瞥了一眼後便站到了安晞月旁邊去。
煙柳院中支了一張桌子,上麵放著一碗清水,清虛道長先是上香念叨許久,久到安錦雲都有些不耐了,他才有了別的動作。
清虛道長又抽出一張符來直接點燃,然後將符放到盛著清水的碗中,叫人驚奇的是,那火一直不滅,然後將符燒成了灰燼。
他將水和灰燼攪了攪,然後讓小童把碗裏的水分到好幾個碗中。
“煩請各位夫人和小姐將這水喝下去。”
薛氏皺著眉二話不說的一口飲了,有了她帶頭,剩餘的人才紛紛動作。
安晞月甚至喝的有些急迫,恨不得將碗底都舔淨。
安錦雲嫌棄的看了一眼,眼神略帶威脅掃過清虛,微抿了一口將碗還給小童。
安晞月立刻喊叫了起來:“六妹,你怎麼不喝完?”
清虛道長開口打圓場道:“隻要喝過即可。”
安晞月這才撇了撇嘴不說話了。
等所有的人都喝完那不知名的水後,清虛道長從一個白色小瓶中取了一枝嫩綠的柳枝,往每個人額頭眉心上開始點水。
前麵被點過的眉心的水皆呈無色,到安錦雲這兒的時候清虛道長頓了一下。
薛氏銳利的眸子死死盯著清虛道長,安錦雲泰然自若,甚至眼中有笑意。
清虛道長將柳枝在安錦雲額上一刷,安錦雲感到一點濕潤落在自己眉心。
薛氏站起了身,神情十分不可置信,半張著嘴巴說不出話。
然後是安晞月,她有些緊張的看著清虛道長的動作,感到自己眉心一濕。
隻見那滴水在接觸到她皮膚的一瞬立刻變成紅色,然後顏色越來越深,順著她的鼻梁緩緩滑下去,像是鮮血。
“她就是邪祟!”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然後所有人都驚恐的看著安晞月,紛紛退開離安晞月遠遠的。
安晞月尚不知是怎麼回事,隻看到所有人都帶著恐懼看向她。
木槿顫著聲音遞過去一張帕子:“四小姐……您……”
安晞月拿著帕子一擦,看到上麵居然是血一樣的鮮紅,立刻嚇得將帕子丟了後退幾步:“不!一定是弄錯了!怎麼可能……”
旁邊的下人見她神情癲狂,哪裏敢接近,隨著安晞月的動作往旁邊躲。
清虛道長看向已經驚呆了的薛氏:“二夫人,正是四小姐身上帶著邪祟。”
薛氏看著周圍人群騷動惶恐,這才反應過來沉聲道:“胡說!怎麼會是月姐兒!”
“二嬸,您之前可是自己親口說的清虛道長法術如何玄妙神奇,叫大家都相信清虛道長,怎麼如今找出了邪祟,您反而不認了?”
安錦雲不緊不慢說道,清澈的眸子看向薛氏,卻無端的給人一種壓迫感。
薛氏咬著牙,如何不知道自己是著了這個小賤人的道,至於是怎麼回事現在也不重要了,她怎麼可能叫自己的女兒背上“邪祟”的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