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晞月被那一巴掌打開,居然還想往王氏身上撲,念之趕緊讓旁邊的婆子將人拉住。
“嗬……”安晞月喉嚨中一直發出呼哧呼哧的沉重呼吸聲,眼睛死死盯著王氏。
“這是怎麼一回事?!”王氏看著鬢發散亂,頭上一塊塊禿斑,行跡瘋癲的安晞月,才兩天沒見她的乖孫女怎麼會變成這樣?!
“喵——”安晞月真的像隻瘋貓似的,聲音嘶啞又淒厲,不斷掙紮著想張嘴咬人。
綠蘿靜靜地跪在騷亂的眾人身後,看著已經被王氏身邊的丫鬟打開的門窗,低下去的臉上麵容沉靜。
“四小姐這莫不是……瘋了?”
人群中有小丫鬟趁亂出聲,跟旁邊的人悄悄咬著耳朵。
王氏麵色一變,念之立刻過去將那兩個說話的小丫鬟揪出來命兩個人互相掌嘴。
“今次老夫人是給你們長長記性,記得自己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以下犯上胡言亂語,汙蔑主子都是大罪,免得以後丟了小命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念之掃一眼已經被嚇得渾身發抖的兩個小丫鬟,往眾人身後望去。
“四小姐的貼身丫鬟綠蘿呢?上前來老夫人有話要問。”
綠蘿膝行上前,跪在王氏跟前,害怕的回道:“老夫人……”
“四小姐這是怎麼回事?”
“奴婢也不知……四小姐這幾日不喜歡與人接觸,不準別人進屋,門窗皆不準打開,今早奴婢進去服侍四小姐洗漱,四小姐就突然……這樣了,”綠蘿連連磕頭:“奴婢不知啊!”
“你不知?!”王氏一個耳光刮過去,冷聲道:“你既已說接連幾日如此,為何不趕緊請大夫,該死的奴婢!”
“三少爺昨日為四小姐請了大夫,四小姐不肯見將人打發走了……老夫人饒命!此事奴婢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綠蘿將頭磕在地上,不再抬起來。
念之見狀在側輕聲說道:“老夫人,還是先請個大夫來瞧瞧吧,四小姐現在……狀態不太好,不宜耽誤。”
王氏心中無數個猜測閃過,最終瞪了一眼綠蘿,對著院子裏的丫鬟說道:“今日之事不準說出去,我若在外麵聽到半點風言風語,在場所有人都逃不了幹係!”
又朝著念之使了個眼色,念之趕緊出去請大夫去了。
王氏叫婆子將安晞月按住送到床上,複又將門窗關住屋內不留多餘的人。
一刻鍾後念之就帶著大夫從側門來了,現在事情尚未有定論,也不敢驚動永昌伯府其他人,故而一切都是靜悄悄進行的。
大夫進去之後從安晞月症狀上基本就已經可以確定這是瘋狗病了,又細細查了查,果然是,於是便將自己的診斷結果說與王氏。
王氏自從進了秀姝院緊皺的眉頭就沒鬆開過,聽完大夫的話後更是不敢相信,念之在旁邊扶著才站穩。
“……還有救嗎?”許久,王氏問出了這句話。
“目前老祖宗留下的法子隻有一個,就是將咬人的狗殺死,將狗腦取出塗抹於患處,”大夫看著床上眼神渙散已經開始不受控製流口水的安晞月說道:“問題是安四小姐身上根本沒有傷口,說明這是早些時候被咬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