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4點,安州醫院,普通病房。
“咳咳……”劉喜堂咳嗽了一聲,道,“我早就知道了,抽了一輩子煙,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咳咳……”
聽到劉喜堂的話,周棠又看了一眼病曆報告,上麵寫得很清楚,劉喜堂的病,已經沒有醫治的必要了。
“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咳咳……”劉喜堂麵無表情地道,“既然在這個世界找不到我姑娘的下落,那就去另一個世界找找看吧……”
劉喜堂的話看似是自我安慰,實則透著無助的絕望!
“我唯一後悔的,”劉喜堂又道,“就是當年沒有把照片交出去,我沒有想到,我的行為,會影響了案情,我錯了……”
到這裏,他眼中的淚水又打起了轉。
“事已至此,後悔也沒有用了!”周棠道,“我想讓你幫我們想一想,你女兒有沒有可能,是自導自演,用綁架來騙你的錢呢?”
“這……”劉喜堂麵色難堪地問道,“為什麼要這麼想?雙雙……她應該……應該不會吧?”
“什麼叫‘應該’呢?”周棠搖頭,“僅憑這兩個字,就明你心裏沒底吧?”
“這……”劉喜堂琢磨了一下,為難地道,“這真的很難啊!她又不缺錢,這麼做,不太合理吧?”
“她是不缺錢,可是,”王晶道,“她卻有危機感啊!
“親媽媽沒了,現在不但多了後媽,還多了一個弟弟,她擔心家產分不到自己,所以選擇了鋌而走險,利用綁架把你的錢拿到自己手裏?”
“這……咳咳……咳咳……”劉喜堂激動地咳嗽數聲,擺手道,“你們要是這麼的話,那就不應該了!
“我雖然外表光鮮,但實際上並不是真正的富豪,錢全都押到生意和投資裏麵去了!
“如果是我家雙雙自導自演,那麼要求10萬元的贖金,也就頂了,不可能張口就要100萬啊?
“她是我女兒,她還不知道我有多少錢嗎?”
聽到這個回答,王晶和周棠對了一下眼神,顯然,劉喜堂的話和王晶如出一轍。
“那……”周棠想了想,又問,“你知不知道,當時跟你女兒接觸的那些人裏,有沒有可能做出這樣事情來的?”
“警官,”劉喜堂指了一下王晶,“1年前,這位女警官已經問了我不下100遍了!
“我女兒以前的確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有過接觸,但後來,我不是把她送到寄宿學校去了嗎?
“在那裏,她接觸的除了同學就是老師了,誰知道誰會綁架人啊?咳咳……”
嘖嘖……
聽到這裏,周棠終於意識到,從劉喜堂嘴裏,恐怕再也問不出什麼有建樹的問題了,除了一件事以外。
於是,他開口問道:“那個七,人呢?”
“哦?”劉喜堂一愣,問道,“他應該在炒餅攤了吧?怎麼?不在嗎?”
“對,”周棠點頭,“沒有找到人!”
“哦,那就是跑路了可能!”劉喜堂道,“你沒看到,他一聽你是警察,嚇得那個德行嗎?”
“嗯?”周棠意外,忙問,“什麼意思?他怕警察?他到底是什麼人?”
“是個挺可憐的人,”劉喜堂道,“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問他名字,就叫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