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福和半夏,一定是他們合起夥來冤枉我。”霍澄的臉上是一副委屈的樣子。
趙雲衿見霍澄還在抵賴,便說道:“霍公子,你真是很喜歡編故事,可惜,你編的故事都經不起推敲。不如,我來給你講一個故事。
兩個月前,你強行奸汙了杜若,卻不知此事被宋閔發覺。半個月前,宋閔以此事為要挾,讓你給他三萬錢。
你左思右想,不甘心受人脅迫,於是心生一計,打算來個一石二鳥。
正在你籌謀之時,你的母親病了,於是你借探病之機,讓阿福偷了她房中一部分首飾和金幣,偷偷藏了起來。
昨日早晨,你以送金簪為由,引你母親發現財物失竊,並順水推舟,建議她搜查家中眾人的屋子。
趁著大家都在找家賊,你回房找出匕首和你母親的一條項鏈,來到杜若房中。你讓半夏出門去取為杜若定做的臂釧,借此將半夏支開。之後,你向杜若走近,趁其不備,將匕首刺進了她的心口。
等到杜若倒地,你便蹲下身,將項鏈塞在她右手中。正是這個時候,杜若用左手從你的絲袍上抓下幾根布條,並將其緊緊攥在手心。
你或許是過分驚慌,沒能留意到這一點,因此沒有將她攥在手中的布條拿走。但是有一點你沒有忘記,就是將匕首拔出,用手帕包好,帶回房作為嫁禍宋閔的有力證據。
之後,你讓阿福把偷來的財物和匕首都放到宋閔房中,又將血衣換下,交給阿福處理。
做完了這一切,你就等著杜若的死被眾人發現,然後,用自己編造的故事來誘導長安縣尉張定,期望將所有罪責都推到宋閔身上。”
趙雲衿說完這些,見霍澄臉色發白,便問道:“霍公子,我講的這個故事如何呀?”
霍澄緊咬下唇,低聲笑道:“沒想到,趙大人你這麼會編故事。可是這一切都是你的推測,有什麼真憑實據?”
趙雲衿倒是不懼怕霍澄的質疑,說道:“我講的故事可不是憑空捏造的。杜若手中攥著的布條就是最有力的證據,不僅是它們的顏色材質與你的絲袍相同,就連大小,都與袍上的缺口一致,那件帶血的絲袍,正是凶手所穿的血衣無疑。雖然你堅稱不認得這件絲袍,可丹桂認出,它正是你昨日早晨穿的衣服。
而且,宋閔、半夏和阿福的口供皆能相互印證,足以指證你奸淫父親的妾室,又為了掩蓋此事而殺人滅口的事實。
如今,人證物證俱在,饒是你巧舌如簧,也賴不掉了。”
霍澄聞言,頓時癱坐在地,他眼神渙散,不停地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我明明都計劃好了,為什麼、為什麼······”
韓平遙見狀,歎了口氣,對霍澄說道:“你一向心術不正,品行不端,如今竟做出殺人嫁禍之事,該有此報。”
趙雲衿倒是沒有對霍澄的人品做出什麼評價,隻是問道:“霍澄,你內亂在先,殺人在後,如今證據確鑿,你可認罪?”
癱坐在地的霍澄無奈地歎出一口氣,頹然道:“我認罪。”
既然霍澄已經認罪,那麼趙雲衿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至於定罪處刑之事,則該交由大理丞去做。
趙雲衿命人將霍澄押入大理獄之後,就同韓平遙一起整理好證言和物證,將此案移交給大理丞袁尚儉去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