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趙雲衿眼中的迷茫一閃而過,她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說道,“哎呀,我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
顧庭聞言,一時默然,他垂頭看著趙雲衿,臉上流露出對她這種不靠譜行為的難以接受。
“讓我好好想一想。”趙雲衿很快便從懊惱的情緒中抽身出來,她負手踱步到皇城邊,隨後回過身來,一臉認真地同跟在她身後的顧庭探討道,“依你看,他們會在哪裏設伏?”
顧庭略一思考,便答道:“啟夏門外五裏的範圍內地勢開闊,官道筆直,雖然周圍有密林,但是一有風吹草動就會驚動城門監,所以他們一定不敢在那裏埋伏。再往南行,官道便向西南折去,等到與另外兩條官道交會之時,才會恢複為筆直向南的直道。在那拐角附近有林木掩映,恰巧能擋住城門守衛的視線,在我看來,他們很可能會在那裏設伏。”
趙雲衿想了想,問道:“官道附近可有高地?”
“離那條官道最近的高地便是鳳棲原了。”顧庭答道。
趙雲衿接著問道:“那麼,在鳳棲原上能看得見官道上的情形嗎?”
顧庭點頭答道:“那是自然。”
“好,我知道了。”趙雲衿笑了笑,好似成竹在胸,“你也忙了不少時日,今日就歇著吧,其餘的事,我自有安排。”
“好。”顧庭躬身一揖,轉身退開了。
趙雲衿沒再多說什麼,她再一次向顧庭揮手道別,隨後便進了大理寺。
對趙雲衿來說,給駙馬孫昶施加心理壓力,迫使其再動殺心,隻是她計劃之中的一個環節,而在這場博弈中取得主動權,進而給孫昶一個不輕不重的打擊,才是她要實現的真正目的。
而趙雲衿要實現這個目的,恐怕就免不了要借一借左金吾衛那陣東風了。
“趙司直。”
就在趙雲衿一邊想著該如何去借東風,一邊緩緩走向開明堂的時候,一聲呼喚從她的側前方傳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一時間,趙雲衿有些恍惚,因為她聽出那個聲音屬於沈時溪。
可是,沈時溪怎麼會一大早就出現在大理寺呢?
趙雲衿滿懷疑惑,她抬頭向側前方看去,果然見到沈時溪麵上帶笑,正步履生風地向她走來。
“沈將軍。”趙雲衿象征性的朝著沈時溪的方向走了幾步,隨後停下來,問道,“這麼早就來大理寺,可是昨夜出了什麼事?”
不過片刻功夫,沈時溪已然走到了趙雲衿麵前,他停在離趙雲衿兩步遠的地方,搖頭答道:“沒什麼大事,不過是昨夜捕得一個逃犯,我今日帶人將他押來罷了。”
“哦,這樣啊。”趙雲衿說著看了一眼跟在沈時溪身後的兩位街使,隨後裝出一副突然想到什麼的樣子來,說道,“正巧,我有件事想向你打聽打聽,耽擱你一會兒,行不行?”
“當然可以。”沈時溪爽快地答應了,隨後轉身對兩位街使說道,“你們先回官署去吧。”
“是。”兩位街使應承著,很快便離開了。
“昨晚沒睡好?”趙雲衿還沒來得及開口,沈時溪倒是看著她先發問了。
“啊?”趙雲衿愣了愣,隨後摸了摸自己的臉蛋,說道,“又被你發現了。”
“是為了吳小川嗎?”沈時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