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還開著,短發的主持人指著地圖上大片藍色陰影,快速地說著:“從今天夜裏到明天白天,全市將迎來持續性大暴雨。”
關星星關了電視機,走到臥室門口,老餘迎了出來,臉上殊無愧色:“星星,你不是去海南旅遊……”
星星定定地看著老餘,三秒鍾後才開口:“所以呢……”
老餘歎了一口氣:“星星,其實我不想瞞你,隻是想找個合適的機會告訴你……我與晶晶她……我們……”老餘笑笑,看起來十二分的溫文善良。
兩米大床上,胡麗晶從毛毯中探出嫵媚的小臉連帶半個裸著的身子:“餘哥,你跟那個女人羅嗦什麼呢?還不快過來?”
老餘的臉終於紅了一下。星星抬頭看了看豪放狀的女人……居然什麼地方都很大的說……星星想了想自己,又看了看床上的女人……這種會麵方式真的很囧……看來她的婚姻已經走到頭了。轉過眼光看老公:“老餘,明天我們就離婚吧……現在我就去找李律師談。”
淡定地轉身……淡定地邁步出門……
外麵天已經完全黑了。關星星不知道自己要到哪裏去,但是她知道自己再也不想呆在這裏。
天邊有隱隱的雷聲傳來,風吹得頭發淩亂,馬路上,關星星邊抽搐邊前行……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淡定……她應該歇斯底裏的……雖然該招式她暫時尚未掌握,但總比現在抑鬱得要吐血強……關星星在馬路上吐了半小時的血後,做了一個比較無聊的決定,她要去超市買蘑菇。宿舍裏還有半隻雞,她要做小雞燉蘑菇來犒勞自己。天邊有一個閃電劃過,關星星突然想到穿越一詞,很多人都是走著走著路,看到藍光閃過,然後SBSB的就穿越了……穿越?為毛她會在如此悲傷的時刻想到這個如此飄渺的詞語?
關星星愣了一下神,她的眼前似乎黑暗了一下。然後世界又光明了。
關星星發現自己站在大街的中央。
雨停了。天邊有彩虹。
彩虹下有個亮影。
她站在亮影下的黑暗裏。正仰首舉目。
仰首舉目卻什麼也沒看見。亮影很牛叉地站在陽光照射來的方向,她一舉目,隻能看到陽光,卻看不清那人的麵容。
牛叉……亮影居然有寶馬……不過不是開的寶馬,而是騎在胯下。寶馬翻著厚馬唇,正將一串唾沫噴得觸目驚心。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人很好心情地在都市裏騎馬……
馬上的亮影正在講話。
關星星聽到一個年輕男子的嗓音:“我聽說你又把休書撕了。”男子頓了頓:“不,應該你不小心又把休書撕了。為了杜絕你的不小心,我這次特意做了封新的休書給你。”
什麼叫“做”休書?
這個人滿口語病的人難道在對自己說話?
關星星疑惑中。
因為疑惑,所以就左右看了看。結果看到成千上萬的人頭……這些人頭都插著古代頭飾,或者戴著複古式有飄帶的布頭……怎麼會有這麼多古董人頭?難道是古裝片的群眾演員集體逃亡了?還有,這些古董人頭都在用很古代的眼光看著自己……為毛覺得那些眼光像是在看黑猩猩?星星囧。
她做夢了吧。這個夢有離奇性是有的。就是不太真實。
關星星扭回頭,看到兩個仆僮抬著一麵金燦燦的東西走過來。
“霹靂,這就是我新給你做的休書。是用鐵鑄成的,外麵包了金。我想這樣就可以杜絕你的不小心。”馬上的亮影用一種很漠然的口氣說。
鍍金的休書?關星星擦了擦眼睛,仔細看了看那麵金燦燦的東西,果然在上麵看到休書兩字。後麵長長的一串,全都是羅列的罪行。
罪行?是老餘出軌了,不是她關星星有錯,為什麼夢境會塞給她一封休書?話說,這休書,這罪行,不該是她給老餘羅列才對的麼?星星顫抖中。她這是長得什麼腦袋啊,怎麼會有這麼變態的神經,做出這麼變態的夢?
亮影還在繼續說話:“除了休書,我還把你留在餘府的陪嫁都抬了過來。你總說沒有時間回去收拾,所以這次我給你帶過來了。”
亮影在馬上揮了揮手,在他身後有七八個仆僮鑽了出來,抬著幾隻箱籠:“這四隻箱子裏裝的就是你的嫁妝。啊,對了,還有,凡是你在餘府用過的、摸過的、甚至是看過一眼的東西,我也一並清了出來。”很快又有幾個仆僮抬著桌子衣櫃雕花床站在了關星星的麵前,關星星仔細看了看那些東西,似乎都是黃花梨做的……黃花梨?一兩梨木一兩金呢,市麵上黃花梨木可是比黃金還貴的,難道這些東西,這個男人都要給自己?
男人還在繼續口水中:“不過我知道依你的個性,這些東西你是不屑於收回的。所以我決定替你放一把火,將這些東西全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