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澄講完,突然不知誰喊了一聲:“豬頭怪來了。”
屋內刹時亂成一團,躲避的,尖叫的,爬柱子上桌子的,雙手摟頭當駝鳥的不一而足。綠函也是嚇得走避到祭台的後麵。青澄比較鎮定,也沒躲避,隻是將屋內情況看了看,喝了一聲:“你們都被自己嚇破了膽,哪有什麼豬頭怪?”
這一聲斷喝起了不少作用,沒人再亂喊了,但都躲著不敢出來。
過了半天,才又伸出頭,睜開眼,發現是自已嚇自己,一個二個又都哭了起來:“這樓裏有妖怪,青澄姐又不讓我們走,我們不要在這裏呆了,呆下去還不都送了性命?求青澄姐讓我們走吧……”
星星看了看青澄……是她不讓這些人走的?青澄彼時收了眼淚端坐著,倒是有些大當家的氣勢。再一想,也是,平日裏青澄就是個有主意、有見解的,這會兒大樓裏群龍無首,是以青澄暫時代理自是再合適沒有。
聽著底下大哭小叫,亂成一團,青澄將杏眼一瞪:“你們說要走,可以,但是得等私捕來了再走……不然的話,萬一這露荷與媽媽的性命,不是那豬頭怪幹的,而是你們其中一個裝神弄鬼……你說,這會兒讓你們走了,那可不是放虎歸了山麼?那我可怎麼向枉死的露荷和媽媽交待?”
這幾句話說的份量頗重,意思也相當明白,誰這會兒再鬧著要走,誰就有殺人的嫌疑……那些哭的叫的,聽著青澄如此說,立時止了哭聲。
星星在一旁想了會兒,就拉著青澄的手:“你來,我有話跟你說。”
與青澄和綠函走避至一個偏僻的屋內,星星就把自己在河圖縣曾被當做豬頭怪的事情,跟青澄和綠函那姐倆兒一五一十的說了。
“今日再聽著這豬頭怪三字,倒讓我想起那天遇著的事,可笑的是,居然被錯當成豬頭怪抓了起來……我覺得這件事可以說明,河圖縣人也是見過豬頭怪的……我把這件事說出來,不知能不能為露荷到底是怎樣死的,提供一些線索。”
青澄一直默默聽著,不言不語,綠函則一直在倒抽涼氣:“我還以為露荷說見著豬頭怪的事,是她花了眼……不過媽媽與她死狀甚是恐怖,又覺得也許是真的……這會兒再聽你說,越發覺得世上說不定真有那怪物……”
青澄轉過眼睛望著星星:“那霹靂,你對這件事是怎麼想的?”
星星想了一會兒:“首先,我不相信世上真有妖怪……如果,河圖縣百姓與露荷都說見過豬頭怪,那也應該是人裝的……”
星星話引來綠函的不屑:“你怎麼這麼肯定是人裝的?”
“因為世上根本就沒有鬼怪。”星星堅持自己的無神論。
綠函歎著氣搖搖頭,一臉你很愚昧地表情。
綠函的表情讓星星無語ing……
“那麼會是誰要這麼做?又為什麼要這樣做?”青澄沉默了一會兒,顯見也是更支持星星的看法。
星星搖頭:“我不知道。”
幾個人還在屋裏議論。
耳聽得窗外有噌一聲,噌一聲的敲擊聲響。
而後又聽得有人吟詩:“磨用陰山一片玉,洗將胡地獨流泉。主人屏風寫奇狀,鐵鞘金鐶儼相向。回頭瞪目時一看,使予心在江湖上。”
一聽這彈棉花套子的聲音和這吟詩聲,星星立刻就反應過來是誰來了。
唐綿華……
那個什麼恭使的狗腿……那位恭使好本事,在戴小侯成親當日擄走了他……當時她還以為又《倚天屠龍記》了呢……
星星想都不想就往窗前走。
她不管他會不會發暗器,她隻知道戴小侯現在在他主子的手上。
她想知道那人好不好。
推開窗戶,果不其然在對麵的大樹上看到唐綿華。
穿著一身勁裝,紮銀白腰帶的,正站在一根比小指還細的枝條上,人隨著枝條來回晃蕩。
誒,那個姿勢……要給小妹妹見著了,定要說帥得掉渣……可惜看見的人是星星,想到戴小侯就那麼被一個不知所謂的恭使劫走,又想著露荷死得不明不白,林林總總的鬱悶感覺加起來,星星的心情立即差到極點,當即對唐綿華的反應是就是——發浪!
……
見著星星,唐綿華亦是一愣。
他算是見過這個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