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軍營的第一晚,李懷安沒有修煉,他在床上默默坐了十多分鍾後,又重新躺了下來,躲在被窩中,悄悄從寶囊中取出匕首,放在了枕頭下麵,右手緊緊握住,一邊保持警覺一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這樣的睡眠方式注定李懷安無法得到足夠的休息,清晨軍營中號角聲響起時,他整個人醒來後顯得有些萎靡。
“今天你繼續提水,營地中3個蓄水池現在隻剩下半池水,如果今天不裝足夠多的水,整個5營都沒有水喝,廚房沒有水用,做不了飯整個營都要餓肚子,那時候軍法可不留情···”雷金納德陰森的撂下一句話就走了。
李懷安沒想到這報複是一環接一環,完全不加掩飾,在軍隊中跟自己頂頭上司作對,當真不是一個好選擇。
“小老鼠,你今天給我一直盯著他,”雷金納德再次找到了吉米,其他那些老兵油子,如果那小子肯塞錢,很容易就會被收買,而吉米這小子可沒有這個膽子。
吉米苦著臉無奈的答應了。
如果是靠兩隻水桶提水,李懷安就是腳下生出車輪子,也完成不了任務,這次他可不客氣,直接推走了蓄水池旁的一輛運水車。
雷金納德原本想喝止的,但轉念一想:如果這小子真的完成不了任務,拿水桶來說事,還真不好說,就讓他去推水車,這玩意就算是裝一半水,也有200多磅重,一個人就算能推動,也是老牛拉破車,慢的很。
李懷安心中戾氣翻湧,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點亮第一顆星竅,正式成為一名戰兵之後,他發覺自己的脾氣似乎越來越大。
李懷安沒有深想,努力扼製住了心中的不滿,如果不想入營第二天就因為違抗長官軍令而被軍法執行官抓住當典型,以正軍法,他隻能照做。
雷金納德那雙被胖臉擠成一條細縫的小眼睛冰冷的看著那個桀驁新兵慢悠悠的推著取水車出了軍營,對方那漫不經心的架勢,讓他心中更是火大。
李懷安肩膀上套著拉車的皮帶,兩隻手擺在身體兩旁,用力拖拽著取水車的車把手,這輛木製老板車,拉起來嘎吱嘎吱響,前輕後重,設計的明顯不合理。
剛開始拉還不覺得怎麼樣,但走了不到5英裏,他漸漸感到有些體力不支了。
冰冷的清晨,他居然出了一身毛毛細汗,顯然0.9點的體質嚴重的拖了他後腿,心中不由得暗暗後悔:早知道就把昨天抽到的那個白色被動天賦技能【強壯】留下來就好了。
李懷安放下車把手,擦了擦汗,回過頭看到像隻膽怯的兔子,畏畏縮縮跟在後頭的吉米,他心中來氣,招招手大喝道:“看尼瑪看,過來幫我一起推!”
吉米很想說不行,因為要是被雷金納德知道的話,免不了要挨一頓鞭子,但他更不敢拒絕麵前這位正惡狠狠瞪著自己的狠角色,他嘴唇嚅動了一下,最後還抿著嘴角,上前準備幫李懷安推車。
“別在後麵推,你來前麵拉,我在後麵推。”
李懷安可不知道什麼叫做客氣,推著吉米來到板車前,將板車前的布帶子強行搭在了他肩膀上。
吉米老老實實的抓住板車拖手,開始努力往前拉著取水車。
李懷安跟在後麵撐著手臂,推著蓄水箱,兩個人做,確實輕鬆很多,而且他還可以趁著這個機會,時不時的從寶囊中摸出片麵包、肉脯啃一啃,等嘴巴嚼的有點幹,再喝點草藥獸奶。
此時他心中無比慶幸自己之前的先見之明,在寶囊中準備了這麼多吃食。
一路順順利利的來到了平溪綠水河畔,已經是寒冬尾季,寬闊平靜的小河浮冰已經融化,但兩岸還殘留有厚厚積冰。
李懷安和吉米將取水車停在岸邊,提著水桶踩著積冰,來到沒有被冰凍住的河流前打水裝車。
兩人一趟接一趟的來回跑,直到裝滿大半個蓄水箱,兩人才停下手,沒敢歇息,裝好車後,就馬不停蹄的你拉我推的拖著取水車往回走,等到遠遠能看見軍營了,兩人才默契的停了下來,喘口氣擦擦汗。
接下來的路程就隻能靠李懷安自己一個人了。
吉米撐著取水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頭頂冒著白色煙氣,一張尖瘦的疙瘩臉慘白慘白,顯然是用力過度,有點脫力了。
李懷安還好,他在後麵推著車,還不算太吃力,再加上路上吃的飽飽的,雖然有些疲憊,但體力還有。
不過吉米就可憐了,一整個早上,除了在河邊灌了幾口冰水,什麼東西都沒下肚。
軍營中的大頭兵們通常是一天兩餐製,分別是中餐和晚餐,至於原因,那自然是為了節省軍糧,隻有戰時才會施行三餐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