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短腿的地精們很難追上手長腳長的人類,那頭熊地精一看到草叢中隻有那麼幾名人類,它咧開長滿尖銳長牙的大嘴,呼嚎一聲,摘下腰上掛著的一個黑色號角,放進嘴裏使勁全力的吹了一下。
黑色號角明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地精營地後麵安靜吃草的黒鋅犀牛卻像是得到了什麼訊號似的,猛地抬起了頭,撞破欄柵,向著熊地精跑了過去。
熊地精在黒鋅犀牛呼嘯著衝過自己身邊時,一個敏捷的跳躍,單手抓住巨大骨棒,翻身騎上了其中一頭黒鋅犀牛背上。
“走不掉了,列陣防守!”時刻注意後麵動靜的李懷安猛然厲喝,第一個轉身停了下來。
“換三棱破甲箭,給我對準那個熊地精和那兩頭黒鋅犀牛!”李懷安將手中的重劍猛地插在地上,反手一把握住綁在身後的青鋼長槍,臂鎧下的手臂青筋畢露,用力一扯,蠻橫的直接崩斷了綁住長槍的繩索,握住長槍橫在胸前。
身後幾名新兵畢竟沒經曆過真正戰鬥,手忙腳亂的摘下背上的連射重弩。
這次李懷安一共帶了4把重弩出來,這種精貴的殺戮利器,新兵集訓時,大家都隻是簡單接觸過。
畢竟訓練消耗的弩箭是一筆不小的開支,更重要的是,這種重弩所用的弓弦,比菲斯兵工廠沒有辦法自產,每一根弦都要從其他城市進口,使用壽命更是苛刻,每擊發80支弩箭,特殊工藝打造的金屬弦就要進行更換。
4名士兵手忙腳亂的將破甲箭匣裝在了重弩上,隨後緊張的舉起重弩,瞄準那名騎著黒鋅犀牛狂衝過來的熊地精和那兩頭黑鋅犀牛。
黒鋅犀牛雖然體型龐大,但狂奔起來速度卻並不慢,事實上在荒野中生存的動物,就沒有幾個速度慢的。
這也是李懷安為什麼不接著撤退的重要原因,他們能跑的過兩條小短腿的地精,但怎麼也不可能跑的過4條腿的黑鋅犀牛。
轟隆隆狂衝過來的熊地精一看到對麵人類齊刷刷的舉起4把怪模怪樣的武器,它頓時嚎叫一聲,居然強行扯住黒鋅犀牛的耳朵,硬生生的止住了追擊的步伐。
李懷安一看到那頭熊地精的表現,就知道它肯定認識連射重弩,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果然,那頭熊地精雖然徘徊在300英尺之外不敢上前,但它顯然並沒有放棄的意思,對著跟在屁股後麵亂哄哄的地精嘰裏呱啦一頓怒吼,接著粗壯的胳膊狠狠一揮手中的巨大骨棒。
地精們像是打了雞血似的,嗷嗷叫的撲了上前,熊地精顯然是打定主意,讓它的表親們上前先消耗他們。
呼啊··呼啊···
地精們嘴裏高喊著口號一擁而上,還沒靠上前,就劈裏啪啦的將它們手中的石塊、木棒等武器丟了過來。
這突如其來的一手,讓這群新兵們,包括李懷安都猝不及防,隻有兩個手握盾牌的士兵下意識的舉起了手中的鐵盾。
乒叮乓啷一陣武器雨後,除了那兩個持盾的士兵毫發無損之外,李懷安和四個手持連射重弩的士兵都被砸了正著。
其中一個倒黴的家夥,臉上還被呼上了一團黑乎乎散發著莫名惡臭的玩意,雖然沒造成什麼物理傷害,但估計精神衝擊傷害不小,這倒黴蛋臉色發青,一副想用手抓卻又不敢的手足無措。
李懷安手中的青鋼長槍化作重重槍影將大部分雜物都格擋了開來,但還是被一個石塊砸中了持槍的右手背,生疼生疼。
“結陣防守,弩弓別放下,給我一直瞄準那個熊地精···”李懷安隻覺得胸中騰起一股洶洶戾氣,顧不上查看手背傷勢。
匆匆交代了一句後,他隨手拔出插在腳邊的重劍,抬手就將手中的重劍用盡全力的投擲了出去,呼嘯著的重劍含恨飛出,噗嗤噗嗤,一下就穿透了兩隻地精薄弱的胸膛,將它們穿成了兩個血葫蘆。
飄散出來的絲絲能量被能量熔爐吸收,戾氣在胸膛翻滾,手中的長槍似乎都在變得炙熱,李懷安的大腦卻前所未有的冷靜:就是這種感覺,就是這種感覺···
當麵前那些地精烏泱泱一片殺上前時,李懷安能清楚的感知到身後的戰士在顫抖害怕,但他並沒有,他隻有將這些醜陋猙獰的玩意統統撕碎的強烈渴望。
“死!!!”
李懷安再也按捺不住胸中的戾氣,這個時候他也不再有任何保留,手中的青鋼長槍如藥箭凶狠地向前一刺,將第一隻衝到自己麵前的地精輕而易舉的紮了個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