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鮮血四濺,鋒利的青鋼槍尖刺穿對方擋在咽喉前的厚實臂鎧,穿過臂骨,再狠狠洞穿對方的咽喉。
轉瞬間,這名重劍士兵咽喉多出一個碗口大小的血洞,滿眼不甘的一頭栽倒在地。
“這裏有個強手,給我上連射重弩···”
長槍化作道道槍影,如一團青色光影猛地罩向剛剛發號施令的那名軍官,但這時,早已經有所準備的軍官果斷的伸手一扯,從腰上摘下一個布兜,掀開麵甲,將布兜中唯一的一瓶渾濁的淺紅色藥劑喝了下去。
爆發秘藥——【燒死你】
即使吞下了秘藥,渾身勁力暴漲的軍官也在這疾風驟雨的槍影中苦苦支撐,要不是他這一身精良品級的重甲護住,身上已經多了幾個槍眼···
“射!!!”
一陣密集弩箭激射過來,都是三棱精鋼破甲弩箭。
急促的弩箭箭雨中,李懷安他們這支逃兵隊伍瞬間倒下了一小半,包括副隊長西格和奈特,李懷安來不及憤怒和悲傷,他不得不回槍護住自己全身,一番連撥帶打,居然幸運的沒有被三棱弩箭射中。
當然,這也多虧了那幫弩箭手顧忌他身前這名軍官安危,統射過來的弩箭箭枝不是太過密集。
撥打開第一波弩箭後,李懷安順手將腰上最後一把小飛錘倒扣在手中。
“小心他的飛錘暗技!”軍官當即高聲提醒手下士兵,對麵這個家夥剛剛就是憑借腰上的飛錘,一口氣錘殺了他1名副手和2名小隊長,讓他這位中隊長差點就成了光杆司令。
“哼,真是浪費時間!”一聲冷哼聲突兀的在場中眾人耳朵中響起。
“巫師大人···”軍官驚叫一聲。
李懷安想也不想,手中倒扣著的飛錘直接射向剛剛出現在場中的那名穿著藍色罩袍的神秘人士。
呼嘯著倒飛出去的飛錘蘊含著李懷安堪比騎士階身體素質的強橫力道,對方離他的距離還不到50英尺,身上甚至沒有著甲。
李懷安有信心一擊必殺,但追命飛錘第一次失手了,小飛錘在接近對方三英尺時,被一道半透明的力場護罩給擋住了。
無形的護罩隻是微微波動了一下,小飛錘便失去了力量墮落在地。
緊接著,李懷安還沒反應過來,一道刺眼的電光迸射而出,化作一道閃電鏈,彈射在他和場中所有逃兵的身上,他瞬間失去了意識。
“尊敬的巫師大人,讓我殺了他!”中隊長軍官麵帶憤恨的看著昏迷過去的李懷安。
藍袍巫師打量了一下場中情況,戰歌軍團3小隊全副武裝的精銳重劍士兵,居然拿不下一支不到20人的叛逃小隊,這還是有在一位5級戰兵中隊長的率領下。
“把人都殺光了,誰去燒煤煉鋼?你們去嗎?丟人現眼的東西,把人全部押送到火車上,帶回城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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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當哐當···嘈雜的鐵軌撞擊聲將昏迷中的李懷安喚醒,剛剛清醒的他意識有些混亂,等到他徹底清醒過來,才發現自己身上殘破的胸甲和臂鎧已經被人卸下,取而代之的是手腕粗的沉重鐵鏈和鐵銬。
他掙紮著坐了起來,發現四周都是和他一樣被抓回來的逃兵,密閉的火車車廂像是塞滿了沙丁魚的罐頭,到處都是黑乎乎的人頭。
李懷安嘶啞著嗓子喊了幾聲,他想知道小隊中其他人怎麼了,但先前那道閃電鏈的威力實在太過強大,灼燒的他整個肺部火燒火燎,嗓子像是生鏽的鐵片,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無奈的放棄了,一雙黑色眼眸痛苦的看著頭頂鐵皮車廂焊接縫隙處漏下來的光線發呆。
一個星期前,他得到菲德拉的好心提醒後,立即動身去了旅部營地,找到了秦越和後勤處士官長恩多姆,兩人都不敢肯定李懷安的消息是不是準確,但他們唯一肯定的就是第2旅團確實已經跟比菲斯城失去了聯係。
旅部主將克萊茵和幾名重要軍官已經去了比菲斯城超過3天,但一直還沒有回來。
憑借著這些蛛絲馬跡,李懷安立即確定了菲德拉的消息是準確的,他當時的心情彷徨中又忍不住多出一絲竊喜,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做一名逃兵。
在這個時代,要不是沒有選擇,不會有人喜歡當一名士兵,尤其是李懷安在經曆過這大半年艱辛日子後,就更加不願意了,以前是沒得選擇,現在機會出現了,比菲斯城出現內亂,第二旅整個高層幾乎都失陷在了比菲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