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繁在說出“撕了”這樣的話之後，明顯看到霍北定的臉色沉了下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黑。
她心虛了一下。
“你父母沒有教過你不要亂碰別人的東西嗎？”霍北定往簡繁這邊走了半步，高大的身軀遮住了書房水晶燈的燈光，昏暗籠罩著她。
比這環境更壓抑的，是霍北定由內而外散發的冷厲的氣息。
他一把掐上她的脖子，將她摁在書架上。她瘦，後背膈在架子上，生疼。
加上她剛才並沒時間穿衣服，裹在身上的浴巾搖搖欲墜。
她顧不上身上的浴巾，雙手扣著霍北定的手腕，怕他一個生氣就把自己的脖子給折斷！
“我爸媽……早就去世了……的確沒人教我……”簡繁艱難開口。
她迎上霍北定的目光，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麼，在她說出這話之後，她感覺到脖間的力道小了些許，看到男人的目光有那麼一秒鍾的頓住。
“撕了的照片在哪兒？”
“就那麼想要那張照片？”她今晚上受的氣，還沒有消，“照片上的人，是你的初戀？”
“和你無關。”
“我是你結婚證上的妻子，怎麼就無關了？沒有哪個女人會容忍自己的丈夫在家藏著另一個女人的照片！”簡繁這話，當然全是假的，他霍北定願意在家裏藏多少女人的照片她不想管，就算把女人藏在家裏，她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除非你跟我道歉，否則照片我永遠不會給你。”
“休想。”霍北定想也沒想，就告訴簡繁道歉是不可能的。
“那好，那我就把照片燒成灰——”
話未說完，男人掐在她脖子上的力道，忽然間加大了幾分。
“你該知道，弄死你，比碾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簡繁臉色刷白，“有……有本事藏著……照片，沒本事……沒本事把人家娶回來！活……活該！”
話音剛落，霍北定就把伶牙俐齒的簡繁給丟開，“瘋女人！”
饒是有良好的教養，在簡繁的刺激下，霍北定也沒辦法保持紳士風度。
他看了眼跌落在地的簡繁，努力克製自己的情緒，“簡繁，除去今天晚上的事情，我到底哪裏惹到你才讓你不惜搭上自己的婚姻也要粘著我？”
他和她遠無仇近無怨，為什麼偏偏黏上他？
而且，也不喜歡他！
簡繁跌落在地上，她緊緊地拽著身上的浴巾，才不至於走光。
對於霍北定的問題，她不知道該如何作答，除去今天晚上的事情之外，他的確沒有惹到她。
是她，走投無路之後答應了老爺子的提議。
書房裏麵很安靜，安靜得隻聽得到彼此的呼吸聲。
簡繁看著地毯上霍北定的影子動了動，而後，男人頭也不回地出了書房。
很快，臥室那邊傳來巨大的關門聲。
簡繁刷的一下閉上眼睛，臉上全是複雜的神色，
對不起。
先前所有的得理不饒人，站在道德至高領地的簡繁在聽到霍北定那句話之後，瞬間覺得自己才是理虧的那一個。
……
聽到樓上安靜了的田姨小心翼翼地上樓，看到簡繁跌落在地上，連忙過來將簡繁扶起來。
“少奶奶，您沒事吧？”
“沒事。”簡繁連連搖頭，“田姨，今天有誰來過書房嗎？”
他誣陷照片是她藏起來的，她的確也看過，那給他找回來就是了。
“少奶奶，您還是別問了。老爺子不喜歡桑小姐，也不喜歡家裏有桑小姐的東西存在。”
“桑小姐？”簡繁想起先前季平川說起過一個姓桑的女人。
就是照片上與霍北定並肩而立的那個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