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恥。
直到——
暈了過去。
……
再醒過來時,簡繁聞到一股刺鼻的煙草味,她下意識地想要伸手捂著口鼻,可是手一動,就感覺到全身酸痛。
睜眼,入眼的是書房的書架,以及一地的淩亂,剛才她在掙紮過程中將書桌上的東西都掃到地上。
而她,躺在沙發上,赤裸的身子上胡亂搭著毛毯。
在看到霍北定穿戴完整地站站在床邊抽煙的瞬間,簡繁立刻拉過被子,將身上裹了個嚴嚴實實。
她看著站在不遠處的男人,目光中除了戒備之外,全是強忍的慌亂。她知道霍北定不是一個好惹的主兒,但沒想到這個男人那發怒起來,不管不顧,不計後果。
如果她剛才真的被他弄死了呢?
簡繁心中除了驚慌之外,便是惱怒。
不管他再怎麼憤怒生氣,也不能用這種手段!
簡繁原本燦若星河的眸子此刻黯淡無光,小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
任誰在經曆了剛才的事情之後,都沒辦法從容冷靜。
腦海中一直盤旋著的,是霍北定的那句話——
和我領證,就該料到有這樣的局麵。
許是注意到了簡繁敵視的目光,霍北定將嘴上的煙拿了下來,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夾著。青煙從男人嘴邊溢出,伴隨著男人的話。
“受不了的話,你可以提出離婚。”霍北定嗓音醇厚,本該是如多年純釀的紅酒一昂回味悠長,此時卻格外地尖酸刻薄,讓簡繁從心底裏麵覺得寒意透骨。
“你也隻會用這種強暴的方式逼我離婚是嗎?”簡繁將霍北定剛才粗魯的行徑當成他逼她離婚的手段,因為不管是老爺子還是霍北定的父親,都明確跟他說過,不準他提出離婚。
所以,就逼她主動提出離婚?這樣的手段,可真是“高明”啊!
“不是。”霍北定淡聲道,平靜的語氣好像剛才那個殘暴的男人不是他一樣,“我接受不了一個有女兒的人當我妻子。”
“你剛才還沒檢查清楚?”簡繁諷刺一聲。
難道他剛才沒有全方位地檢查清楚她到底有沒有生過孩子?
“你不說孩子是誰的,我就默認是你的。”
簡繁的確沒辦法向霍北定解釋孩子是誰的,兩人一度這麼焦灼著,簡繁等著霍北定從書房裏麵滾出去。
霍北定等著簡繁主動提出離婚。
書房裏麵很安靜,安靜到隻聽得到兩人的呼吸聲。
但霍北定沒有出去,簡繁也沒有主動提離婚。
“咚咚咚——”
書房的門忽然間從外麵被敲響,男人眉頭微微蹙了起來,沒有他的吩咐,誰敢上來?
“開門。”隻聽著外麵傳來一聲低嗬,霍家老爺子。
聽到老爺子的聲音,簡繁立刻從沙發上站起來,卻因為太急,雙腳觸到地上的時候那邊一陣酸痛。
她忍不住跌坐在沙發上,眉心緊緊地擰在一起,冷汗從額頭上冒出來。
疼。
簡繁臉色蒼白,眼前一片花白。
他剛才,肯定是本著做死她的打算的。
她捂著小腹,難受,半響站不起來。
“霍……霍北定……送……送我去醫院……”這個疼,不是簡繁能夠忍受的痛,好像有一千個小人在踩她的肚子一樣,比先前任何一次生理期來的時候,都痛。
“知道爺爺來了,你就繼續裝。”霍北定受夠了簡繁這般虛偽的模樣,剛才張牙舞爪,現在氣若體虛?
是誰說她率真勇敢,說她精靈古怪,還說她聰明抖機靈?
這些褒獎在他知道她耍手段成為他妻子時,統統不作數。
“那你……等著喪偶吧……”
“咚咚咚——”
門外的敲門聲持續著,霍北定仔細看了眼堪堪坐在沙發上的簡繁,以他的專業來判斷,她的疼,不是裝的,
也許再等一會兒,他可能真的就喪偶了。
男人眉頭微蹙,隨即往簡繁這邊走來,順手將煙在桌上的煙灰缸裏麵掐滅。走到簡繁身邊時,男人停頓下剛才那行雲流水般的動作,猶豫了半秒之後,終究是彎腰將她裹著毛毯打橫抱起來。
霍北定動作不算溫柔,被強行抱起來之後,簡繁身子一震,肚子更疼了。
“你不能……輕點兒?”
霍北定看著懷中奄奄一息的女人,心中騰起火氣,他覺得他現在一切的行為隻能算得上是作為一個好幾年沒當過醫生的人,最後的職業素養。
“你不能離我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