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村歇息到晚上九點,任自強帶隊頂著滿天繁星向豐寧出發。到這個點,路上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更別說人了。
九點半左右抵達豐寧城外四裏處的小樹林,眾人下馬在此暫停開始換夜行裝備。
騎馬時馬蹄聲動靜太大,很容易驚動鬼子。雖然有‘鬼子皮’在身,他也不想玩喬裝打扮騙開城門那一套。
豐寧的土城牆才一米多厚,對擁有打洞神器的任自強來說,想進入豐寧城易如反掌。
馬匹都拴在樹林裏,安排大頭看著就行。
為此大頭一萬個不願意,噘著嘴扮委屈:“強哥,上三場打鬼子的戰鬥我一次也沒撈著,這次要不你換個人看馬,讓我進城也殺個小鬼子過過癮?”
小孩子要哄,任自強揉揉他的大腦袋:“嗬嗬,大頭聽話,你想殺小鬼子還不簡單,這次我把小鬼子大隊長給你留著,等你進城後親手宰了他,你說怎麼樣?”
大頭聞聽此言秒變笑臉,掩飾不住的驚喜道:“嘻嘻,強哥,我聽你的,你讓我幹啥我就幹啥。”
看到大頭如此不要臉,隊員們齊齊翻了個白眼,同時又羨慕不已。他們都清楚,小鬼子大隊長可是少佐軍銜,其職位相當於現在國內軍隊的團長和一縣之長。大頭能撈著一位這麼大的官殺,那不是他家祖墳上冒青煙是什麼?
大頭得了便宜賣乖,裝模作樣挨個檢查眾人裝備,嘴裏還千叮嚀萬囑咐:“哥哥哎,一定要穿好避彈衣,這可是你們保命的玩意兒。”
“好了大頭,別鬧了,你乖乖等我們消息,我們走了。”任自強製止了大頭的耍寶,一揮手:“出發!”
四裏地也就走了一刻鍾,眾人來到豐寧城北門附近。
眼前的豐寧城牆經過長年累月的風吹日曬雨淋,不到四米高的土牆風化嚴重,牆皮剝落,牆頭豁豁牙牙殘破不堪。
長達七、八百米的北城土牆上竟無一人值守,隻有城門縫隙裏透出亮光,明擺著此處還有守衛人員存在。
“你們在此稍候,我先去探探路。”
任自強讓隊員們在土牆外五十米處等候,他快速來到土牆下,腳尖一點躥上牆頭。
他伏在牆頭向城內觀望,隻見城內大部分都是黑乎乎的,惟有四處城門和主街上還有十幾處燈光,街上也看不到人影。
要不是因為有這些燈光存在,還以為豐寧城是座死城。
一百多米處的北門口有一座半封閉崗亭,崗亭裏有名鬼子兵背朝任自強方向,低頭正就著馬燈燈光伏案寫著什麼。
崗亭斜對麵四米處有三名偽軍,一個個站沒站相,鬆鬆垮垮的背著槍,縮著脖子手攏在袖子裏靠在牆洞牆壁上正交頭接耳。
“靠!苟日的小鬼子真特瑪猖狂的沒邊了,竟然隻派這點人守門,這是紅果果的欺負我們大中華沒人了呀,這特瑪看不起誰呢?”
任自強一看鬼子防禦如此鬆懈,不喜反惱。他又向北門附近仔細掃視了一圈沒發現小五等人的身影,不禁心裏嘀咕道:“臭小子藏得真好!”
他隨即轉身跳下牆,抬手在土牆根開了個洞,然後發出兩聲‘咕呱、咕呱’的蛙叫聲。
隨著一陣窸窸窣窣聲,陳三等人摸到牆根下。任自強擺擺手一矮身率先鑽進牆洞,陳三等人緊跟其後魚貫而入。
等全部隊員進來後,他一揮手讓眾人散開隱蔽,抬手間又把牆洞堵上。然後來到陳三身邊拍拍他肩膀,伸出四個手指頭,指指北門守衛做了個割喉的手勢。
陳三點點頭,立馬選了三位身手好的隊員,四人反手握著軍匕,貼著牆根陰暗處貓著腰悄無聲息向北門摸去。
夜間‘摸哨’都是他們訓練時必練的科目,這是第一次用於實戰。
任自強對此不是很放心,也悄悄跟在他們身後,做好隨時補位的準備。
事實證明他多慮了,陳三四人果然不負眾望,在離敵人五、六米遠時像獵豹一樣驟然發起攻擊,如同鬼魅一般從敵人側麵撲向各自目標。
動作那叫一個快、準、狠,捂嘴的同時一刀紮進敵人咽喉,下手幹脆利索。
也就陳三對付崗亭裏的鬼子製造的動靜稍大,小鬼子臨死前掙紮著踢蹬了桌子幾腳。
現在還不能從敵人咽喉上拔出刀,要不然敵人的血會噴濺四處。
看陳三四人順利得手,任自強向後一揮手。沒一會兒劉三水帶著四名隊員過來,協助陳三四人把四具屍體拖到陰暗處,快速扒掉鬼子和偽軍衣服套在身上。
等四名隊員走出來時,已經搖身一變,變成一名鬼子和三名偽軍,依舊回到各自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