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聲望去,說話的是一位五十歲左右的中年。
中年麵容滄桑,但身形挺拔,看待楚鳳的目光就像是看待自己的女兒一般寵溺。
他原本不在這裏,剛才跟那兩個端著清水的年輕人進來的。
事實上,第一眼看到夏天,他就感到了熟悉,一直在苦思冥想。
“王叔,您說什麼?什麼五年前?”
楚鳳卻是有些訝然。
王叔從小就是她的保鏢兼司機,後來年齡大了,他也沒有離開楚家,而是成為了管家。
不僅楚鳳對他很尊重,即便是楚江瀾這個一家之主,對王叔同樣很客氣,把他當成自己的家人。
迎著所有人詫異的眼神,王叔的神色之間有些複雜,“五年前……我記得應該是七月二十九的晚上,小姐剛從國外回來,當時我開車,就在即將到家的時候,路邊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
頓了頓,王叔笑了,看向楚鳳的目光更加寵溺了,“小姐心地善良,自己徒步回家,讓我將他送到醫院,甚至在第二天上午,小姐還親自去看了一次,可惜那人當時還昏迷著。”
“啊……對對對,我記得這件事。”
楚鳳頓時興奮不已,“我還記得王叔說過,那人不是普通人,身上有很多傷疤,後來我就沒去了,不過王叔每天會去一次。”
王叔苦笑道,“他昏迷了三天,可是第四天我去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但他身上的傷疤和相貌,我卻記得很清楚,相比於五年前,他沒有太多變化,隻是看起來成熟了許多。”
這句話說出,房間內久久無聲。
每個人臉上臉上的神色都很複雜。
尤其是楚江瀾,不知經曆過多少大風大浪的他,此刻也難免唏噓,“人啊,還是多做一些善事,善有善報啊。”
頓了頓,他看向楚鳳,“鳳兒,既然知道了,你趕快去攔住那些小先生,不管怎麼說,我們欠他一個人情。”
“好,我,我這就去。”
楚鳳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老人,甜甜一笑,老人也給予支持,老懷甚慰,“丫頭,快去吧,這是我楚家的恩人,那位小先生不求回報,但我們楚家卻不能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
“爺爺,我明白。”
楚鳳點點頭,也快速離開了房間。
……
另一邊,夏天離開別墅,走在幽靜的山間小路,盡量與四周有人拉開距離。
並非要鶴立獨行,就是單純的想要一個人安靜看風景。
他的心情很不錯,甚至可以說非常不錯,有一種念頭通達的暢快感。
“老頭子,這就是你說的紅塵煉心的意境嗎,有恩於我不能忘,施恩於人不求報,念頭通達,心境……”
在很小的時候,老頭子就曾告訴他,當戰力達到神級之後,若是想增強戰力,已經不是苦練所能達到的。
而且需要感悟,需要心境,需要意境的提升與完滿。
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去說明的玄妙之感,隻有體會到的人才能明白。
當年,他的心裏隻有仇恨與憤怒,再加上戾氣的積鬱,借此險而又險的突破了神級。
而今卻又是另一種體驗,順暢,愉悅,完滿,通達。
“難道又要突破了嗎?”
夏天有些激動,他已經在禁斷之上卡了很久。
當即,試圖放開心靈,放空心思,什麼都不去想,什麼都不去考慮,漫無目的前走著。
走著走著,他竟然陷入了一種空靈的狀態之中。
雖然睜著眼,但雙眸之中的瞳孔卻略微散光,步伐並不快,卻近乎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