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寶瓶訝然。
“是。”
夏天雙眸再次閃現異樣,然後毫無征兆吐出一句話,“紀阿姨,真的不是您?”
嗯?
紀寶瓶愣住了,隨即似笑非笑望來,“你到現在都懷疑是我?”
“呃……”夏天尷尬一笑,目光卻特意在紀寶瓶雙手上停留幾秒,繼而道,“那個人戴著麵具,穿著寬鬆的黑衣,而且封閉著氣機,從外表看不出什麼,可是她的身高幾乎和您絲毫不差,還有她那雙手,似乎……也和您的手差不多。”
聽他這樣說,耳蘇也下意識望向紀寶瓶的手,可立即又覺得不妥,趕忙移開目光。
反觀紀寶瓶,臉上笑容變得濃鬱,也變得危險,“臭小子,你倒是觀察的仔細……你確定我和她的手一模一樣?”
話音落下,紀寶瓶的一雙手的骨節劈啪脆響,肉眼可見變得更加修長。
“現在還一樣嗎?”
這種手法並不出奇,隻是卸索的一種技巧。
“你還太嫩了,既然她故意暴露給你,肯定不怕你識破,人家那是逗你玩呢。”
紀寶瓶笑吟吟望來。
夏天點了點頭。
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紀寶瓶臉上的笑容一滯。
“我自然也想過這些,可是……她為什麼身高和您一樣,還有她的眼睛,雖然帶著麵具,可那雙眼睛,不,是眼神,也和您極其相似,包括故意暴露出來的雙手。”
夏天直視著紀寶瓶,“卸索我也懂,而且十分精通,所以,您認識她,對嗎?”
言下之意很明顯。
如若兩個人不熟悉的話,即便如何精通卸索,也無法模仿一個人的舉止動作,以及下意識行為。
一旁耳蘇原本略微陰沉的臉色,當即也浮現一抹意外。
甚至流露出了一絲幸災樂禍。
“紀寶瓶,你難道不知道嗎,在西方地下世界的傳言中,相比於夏天的實力,他的智商更令人忌憚,翻船了吧,不過我也很好奇,那個女人是誰?”
“我不知道。”
紀寶瓶搖了搖頭,麵對夏天質疑的眼神,並未躲閃。
她正色道,“也許她在暗中觀察過我,也許是別的什麼原因,而且……你就那麼肯定她的身高、眼神、以及雙手和我一模一樣?”
夏天低眉垂目,輕聲道,“我自認為觀察力和記憶力還算過得去,否則的話,我活不到現在,而且她在和我說話的時候,她右手的食指和小拇指,習慣性的輕彈著,就像您現在這樣。”
紀寶瓶右手一僵,原本彈動著桌麵的食指和小拇指當即止住。
耳蘇收斂了笑容。
氣氛不知不覺變得沉悶起來。
好半晌。
紀寶瓶輕輕歎了口氣,說道,“我的確不知道她是誰,但我知道有這麼一個人。”
她直視著夏天,又道,“她曾假扮成我的樣子,尋找我家族的後人,想要得到我紀家的大河劍法。”
不等夏天開口詢問,“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沒關係,我最後一次與她交手,是在歸山陵園中,她假扮成我的樣子接近你父親的守墓人,恰好我那時候歸來。”
頓了頓,她站起身,“走吧,我們去一趟歸山陵園,我也好久沒有看望洛神他父親了,你也趁著去問一問那個守墓人。”
……同一時間。
京城郊區某個別墅的院落之中。
搖光站在門口,臉色木然,眼神呆滯,如同一尊雕像般佇立著。
隻是此時此刻的搖光,已經換了一副模樣。
並不是易容。
而是他將自己的一頭長發都剪掉了,並且染成了黑色。
不止如此,他那雙眉毛和胡子,也經過了修剪,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四十餘歲、有著滄桑氣質的中年男子。
無需易容,哪怕是熟悉見到這幅模樣,隻怕也難以認出搖光。
不知過了多久,他原本呆滯的目光忽地亮了一下,左眼中更是閃爍紅芒,很快消失。
視野中,出現了三個人。
一男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