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遊戲都是曇花一現，兩三年後被理念更新、畫麵更精的遊戲所替代。
王朝都有更替，何況一款遊戲。
可九重之天火了很久。
網上流傳過一個段子：
有大佬喜歡車，砸錢改造，就有了牛逼賽車手。
有大佬喜歡字畫，砸錢收集，就有了文化保留。
有大佬喜歡玩遊戲，砸錢研發——就有了九重之天。
它似乎不以盈利為目的。
相比氪金，它更鼓勵玩家多動腦筋，多練技術。
傳言隻要技術夠好，從遊戲裏靠給土豪打工賺一套房子錢，不是問題。
玩家提的合理要求，世麵上的最新技術，市場上的新穎玩法……
這遊戲背後的團隊，都不遺餘力的運營實現。
像錢多得沒地方花。
陳沫知道這款遊戲，是因為路予嫻三番五次催著她玩。
路予嫻一邊享受著遊戲帶來的樂趣，一邊擔憂著這麼燒錢，九重之天會不會哪天垮了。
“再大點，我就去投資。”她這麼表示。
陳沫以前就覺得這遊戲蹊蹺。
它的研發投入太過龐大，成指數增長，按線性增加的收益根本無法匹配。
且維護這頂級遊戲，需要頂級人才。
十多年了，它哪兒來這麼大量、且持續的可信人才輸送？
人強到一定程度，就不止是錢的問題。
人家啊，還要看和貴公司三觀一不一致，未來發展合不合適，性格對不對味，有的還想接受挑戰自主創業，實現更高的理想……
是李梓妍，她能想通了。
住的地方在整修網絡，放學後，陳沫一拐彎，去了風影網吧。
是個藏在遊戲廳後麵的“黑網吧”，不看身份證，給錢就能上。
陳沫背著挎包，經過遊戲廳時，有不少正在玩遊戲的人側目。
這裏比較偏僻，玩樂一條街，有許多爹媽外出打工不管教，從而衍生出來的小混混。
她徑直走到最裏側，剛要進網吧的門，就被幾個男生攔住。
“小美女，沒見過啊。”
為首的打著耳釘，一頭黃毛，上下打量陳沫，向她那張顯得稚氣的臉上吐了一口煙，“讀小學？初中？”
陳沫沒避開那煙。
如果他們在上學，也就是高中的年紀。
高中生，沒有窮凶極惡的綁架犯難對付。
“在三中，讀初一。”陳沫眨巴眼睛，沒有表現出一點警惕，非常自來熟的同人攀談，“哥哥們當然沒見過啦，我叫陳沫，第一次來呢，家裏網絡壞了。”
幾個男生明顯一愣。
他們攔過不少女生，有害怕的，有嗔怒的，有嚇哭的，有尖叫一聲當場跑掉的……
還從沒見過這麼喜笑顏開，自我介紹的！
……還哥哥。
這麼軟軟糯糯的一聲哥哥，聽著就還……
挺他媽舒服？
“網吧是從這裏進嗎？”
“呃，是，對。”
被這態度打得措手不及，為首的一時忘了自己本來要幹什麼，下意識答道。
“好的。”
陳沫繞開他們，正要進門。
手腕被一把抓住。
又來了一個男生，染了一頭白毛。
“小美女，要不別上網了，陪哥哥們，玩玩兒？”
哥哥兩個字被咬得很重。
陳沫目光一閃。
這人她知道，是秦葉蓉在外麵認的“社會上的大哥”，大約二十歲左右。
可以算是這一片區小混混中的老大。
“蘇哥！”
“蘇哥！”
“蘇哥好！”
其他幾個小混混忙不迭打招呼，尊敬又害怕。
“玩什麼。”陳沫麵色不改，眉眼彎彎，真誠提議，“哥哥們玩不玩遊戲，玩不玩九重之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