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肉給他們吃?羅紫薇心道,還是算了吧。
孩子,胃口,沒長齊牙齒呢,吃啥雞肉啊?給了他們,還不得都落到他們那沒品的爹娘嘴裏?
再了,誰生的就歸誰養,想吃雞肉?叫他們爹娘弄去,別來麻煩我這個便宜祖母。
哼……我好端賭從二十九歲大姑娘變成了三十七歲的老太婆,這份委屈跟誰去?
羅紫薇打定了主意,幹起活來也有心情,有勁兒了,沒一會兒,雞油就煉好了,滿滿的盛了一瓷壇子。
嗯,雞油可是個好東西,炒菜煲湯,這可是提鮮的好作料了。
唉……隻是可惜聊那麼大一隻肥雞嘍。
羅紫薇在灶房裏還在惋惜那隻蘆花大母雞,並不知道她的雞肉還沒等下鍋呢,光是煉雞油的香味兒飄滿了雲家院兒。
大早上猛不丁地香味四溢,能不引得左右鄰居們都抻著脖子踮著腳,使勁兒吸著鼻子往雲家院裏瞄嗎?
一個個奇怪極了,心道,哎喲喲,雲家那個老刁婆子這是幹啥哩?好落日的,又做啥妖兒啊?
沒到做飯的時候,咋還整出雞肉味來了?哎喲老爺啊,這味道,可真……可真香啊,香得……受不了了。
“雲山哪,雲山?你娘這是幹啥哩,整得這麼香啊?莫不是殺雞了咋地,一股子雞肉味兒?”
左邊鄰居是張青柏家,這會兒風向正是朝他家方向刮來,所以,濃鬱的雞肉香味順著風,就刮進了他家的院子裏,張青柏媳婦何氏就忍不住地問道。
沒看見她兒子達貴帶著幾個侄子,蹲在與雲家交界的土牆下,使勁兒吸著鼻子解饞嗎?
看的張何氏心裏好不發酸。
而右邊居住的王大柱媳婦王林氏聞到香味兒,也憋不住話了,忙附和著張何氏,對雲周氏道,“雲山家的,雲山家的……你來,你來。
快告訴嬸子,你婆婆這是弄啥哩,咋這香呢?莫不是真殺雞了吧?啊?這一大早上的殺雞,啥意思啊?”
雲山和雲周氏兩個心裏發苦,麵上卻不敢帶出來,隻得硬著頭皮,應付左鄰右舍張何氏,王林氏。
“青柏嬸子,大柱嬸子,是……是啊,我娘是殺雞了,這不嘛,這會兒正在灶房裏做著呢。”
“啥?真殺雞了?”張何氏深吸了幾下鼻子,滿足了嗅覺之後,才大驚怪地道,“哎喲,怪不得大早上就有雞肉味呢,這香味饞死個人哩。”
王林氏也饞哪。
但是她比張何氏還納悶雲老婆子異乎尋常地舉動,就話裏有話地問雲周氏,“誒我雲山家的,你娘這不過年不過節的,咋好好的就想吃雞肉了呢?啊?
你家那隻大蘆花母雞,可是個能下蛋的呢,你娘咋就舍得殺了?莫不是你娘她……她身子骨有啥不妥了?
哎喲,這十多年的鄰居住著,之前可沒聽你娘她有啥毛病啥的啊。你娘那體格子,跑山挖野菜,誰也跑不過她,就是挑沙蓋房那會兒,男人也比不過呢。
咋地,這回饞雞肉吃,莫非真的鬧了啥病了?”一口懷疑的語氣太過明顯,就差直言挑破了,“老雲婆子寡婦失守,害口鬧病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