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清白這事兒,還真不是雲錦矯情。
因為像段家熱烈奔放,朝陽似火的女兒,說不得真能做得出三杯清酒下肚,就能就勢推倒人,像餓極了虎狼一樣,撲過去,投懷送抱這樣的事兒來。
雲錦敢保自己是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可不敢保段雪柔她能矜持住。
唉……這女孩兒,美則美矣,可太過奔放了。
能從京城一人一騎,直追到屏州府,一天三次地在城內堵他雲錦,段家姑娘果然夠彪悍,夠大膽,夠率性而為。
“雲公子,你若是不方便請我,那……我請你也是可以的。”段雪柔小鞭子一揚,非常豪氣,一副我是有錢人,不在乎那幾兩碎銀子的架勢,昂著下巴,帶有點強行施舍的味道。
雲錦好笑也好氣,擺擺手,拒絕了,“段姑娘好意,本公子領了。但是,本公子諸事繁忙,就不打擾段姑娘的清安了,你自便。”
說完,這次不等段雪柔有什麼反應,轉身就要京進城。
可是,好不容易見到心目中的謫仙郎君,段雪柔咬著朱紅的朱唇,豈能輕易地放過他?就玉足一跺,小蠻腰一擰,擋在了雲錦的麵前,未語眼眶先發紅了,氣惱惱地質問道,“我……我有這麼令你討厭嗎?”
雲錦一楞,這是他第一次見女孩子嬌羞氣惱模樣,一時間竟然被段雪柔這副羞惱卻帶著撒嬌的模樣,可弄得頓時語結。
旁邊的兩位侍衛一看,都低下頭去了,心道,咱們四公子遇到女強人了,看看這窘狀,都二十多歲的人了,還沒開竅呢。
嘖嘖嘖……也不知道督主大人若是知曉,會不會吊打他一頓,讓他清腦開目,動動心竅啊。
雲錦二十二了,一直還沒有要成家的意思。
之前,在屏州府,羅紫薇和雲博年也跟他談過這事兒,雲錦斯斯艾艾地,紅著一張臉,隻說自己現在想要做好屏州城的事宜,將這裏的事物打開局麵之後,就再思量成家的事兒。
具有現代文化意識的羅紫薇,並沒有勉強雲錦,但是還是告訴他,這男人再優秀,錯過了成親的最佳年齡,也是不適宜的。
雲錦點頭回應一句,“是”,然後就沒再多說。
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在說到成親的時候,眼前就不自覺地出現了一抹烈焰般的紅色,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那一抹耀眼張揚的紅裝,已經走進了他的心田。
已經看了半天熱鬧的羅紫薇和雲博年,見雲錦嘴上拒絕那紅妝姑娘很幹脆,可要離去的腳步,卻依舊停滯不前,仿佛重如千斤,半步不肯挪,不覺好笑。
這還說不肯待見人家呢。
都走不動道了,真是的,能管住心,卻管不住難以挪動的腳步,你還敢說心裏沒有人家姑娘半點影子?
羅紫薇看看雲博年,擺擺手,“走吧,別看了。一會兒撞見了,你兒子還不得像小姑娘似的,難為情?”
雲朝陽和雲夕陽眼見老娘這樣說,是要有意促成四哥,便不等老爹說話,就嚷嚷道,“娘,我們去看看四哥,順帶著幫您們瞧瞧這位未來的兒媳婦是個啥性子。”
雲博年瞪了倆混球一眼,“沒大沒小的,你們四哥也是你們能打趣的?胡鬧。”
雲夕陽不服氣,把小脖子一梗,“爹,您這就錯怪了您們的老兒子了。我們哪,這是要幫四哥把四嫂娶回家去。”
四哥能跟人家站在城門口說了這麼半天,可見也是中意人家的,不然,堂堂的屏州府刺史,居然站在城門口跟人家一個姑娘聊得這麼歡實,說不喜歡人家,誰信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