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阻攔要仔細檢查的士兵,瞧著於老五和滿臉絡腮胡子的壯漢,在聽到他放行兩個字的時候,都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意味不明地笑了。
他眼瞅著那滿臉絡腮胡子的壯漢,與同夥兒趕著牛車,一前一後,緊隨其行地出了城門,便走到於老五麵前,狀似親熱,一副哥倆好地模樣勾起了他的脖子。
語氣也極為隨意地道,“於老哥,聽你說你最近發了點小財?那哪日空閑了,可得請咱們弟兄們喝一頓哪。於老哥,你不會舍不得一頓飯錢吧?”
說道發點小財,做賊心虛地於老五,心髒就是猛然一跳,本想反駁,可又覺得不妥,就順著那士兵的話,狀似非常敞亮地道,“你呀,王老七,這耳朵比他娘的野狼還尖,鼻子比狗還靈,別人不知道的事兒,你他娘的就都知道,啥事兒也瞞不過你去。
不錯,哥們我最近確實是發了點小財,我那打死不往來的小舅子,也不知道腦子壞掉了還是咋地,竟然突然上門了,說是一直惦記著他姐姐過得好不好。
窩艸滴,他姐姐嫁給我於老五,還能吃了虧去是咋地?瞧這話說的,就不是人話。我跟你說啊,這要不是看在我媳婦的麵上,我都能掄著棒子把他打出去。
不過,這小子也是有眼力見的,知道他姐姐跟著我沒遭過罪,沒受過委屈,很是滿意,就讓我媳婦跟他入夥,做起了雜貨生意。
誒,你們還別說,這才不到兩個月的時間,我媳婦就賺了差不多一吊多錢了。嘿嘿……我跟你說王老七,別小看這一吊錢,可一年下來,咱家雖然不能大富大貴,可也比現在強。”
於老五說得有鼻子有眼,不知道內情的,也就會信了。
王老七依舊勾著他的脖子,摟著他肩膀,另一隻手伸了出來,開玩笑地道,“那……這麼說,於老哥你有個好賢內助了,叫我們哥幾個羨慕啊。
來來來……咱們去找頭兒,說一聲哪天你請客,讓他老人家也高興高興,提前樂嗬樂嗬。走。”
王老七素來勁頭大,他要是發力,一般人掙不脫他,所以於老五心裏雖然惱怒,不樂意被他勾肩搭背摟著脖子走,可也沒辦法,隻能是被動地跟著他,朝著守門那邊正在指揮檢查過往行人的小隊長走去。
可是,等於老五被王老七拖著走到城門口的時候,小隊長不在。
“咦?咱們小隊長呢?邢軍,看見咱們小隊長了沒有?”王老七問一個上了年紀的士兵。
那個叫邢軍的士兵揮手放行了一輛馬車之後,指了指城門外,“隊長跟著州府衙門的衙役,還有守城巡邏緝拿隊營,去城外抓人去了。誒?你們倆不知道啊?”
聽到抓人兩個字,於老五身子一僵,隻覺得後背發冷,心頭就是猛然狂跳。
嗯?緝拿營的人出動了?抓人?抓……抓誰啊?
他這麼想著,也就急切地問出了聲來。
王老七勾著他的脖子,一直沒有放開,自然是感受到了他身子僵硬的一瞬,就扭頭看著他的臉,笑得更加高深莫測了。
他話裏有話地調侃道,“哈哈哈……於老哥,緝拿營抓人,跟咱們有什麼關係?你問那麼多幹嘛?走,咱們也出城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