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看上去就該結束了。
厲風是這麼想的,穆糖糖是這麼想的,君藍顯然也是這麼想的。
所以,他並沒有再注意周圍的情況,而是伸手拂了拂長袍上沾染的塵土,想要回到自己的座位。
從穆糖糖這個角度,剛好看見他身上晶瑩的汗珠,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好像一顆一顆小小的水晶。她的心裏,甚至暗歎了一句。
可惜,君藍的皮膚太白了。
還是像穆薩或厲風那樣經過陽光曆練的,古銅色的肌膚最好看。
暗歎完畢,她便向一直躺在地上,好像在耍賴不肯起來的白鶴走了過去,準備把他拉起來。
就在這時,剛才還雙眼無神望向天空的白鶴,眼眸竟是突然一亮。瞬間,他整個人化作一隻巨大的白鶴,一聲鶴唳,翅膀便狠狠地朝著君藍削了過來。
無論是速度,還是切入的角度,都是致命的!
然而,君藍瞬間也反應過來,躲都沒躲,直接一揮手臂。
隻見大風漫漫,卷起塵土石子,展開翅膀的白鶴,很自然地被君藍召出來的這股子風給吹走了。若是他沒有展開翅膀,沒有那麼大的空氣阻力,說不定還吹不到那麼遠!
剛剛奮起的絕地還擊,瞬間被秒殺。
穆糖糖感覺自己看了場西遊記現場版,一扇芭蕉扇,直接和孫猴子說再見。
偏偏君藍還用無比悠閑地語氣來了一句:“下次要偷襲人的時候,不要喊出聲,先把人打倒,才叫偷襲。”
白鶴完全脫力,身體砰地一下砸在地上,徹底宣告罷工。
“……”
穆糖糖這才意識到,其實並不是君藍不打架,也不出汗,而是因為,目前在獸城裏,根本沒人用得著他這麼費力。瞧他這副呼風喚雨的模樣,簡直就像神一般,根本容不得白鶴這些所謂的獸城最強高手說話嘛!
她沒有再糾結這些事,趁著厲風和穆薩打架的時候,將小狼崽子們也吆喝著趕了出去,叫它們在一旁學習。
小狼崽也是很乖的,並沒有因為穆糖糖放開了它們,就趁機跑到場上搗亂,而是在旁邊拿兄弟姐妹當訓練對象,相互撕咬,撲殺。
如果忽略掉那萌萌的小奶音,和根本沒有長牙的粉嫩牙床,那它們的撲殺,確實,真的很像那麼回事了……
訓練完畢,穆糖糖也沒多留,便著急忙慌地趕回家去,照顧母鹿了。
地上,白鶴依舊執著地躺著耍賴,好像根本沒有聽到穆糖糖臨走前,對他說的那句“再見”。君藍則坐在旁邊,悠閑地喝完了一杯水。
等到穆糖糖和穆薩真的走遠了,他才離開座位,好整以暇地蹲在白鶴身邊,勸他道:“起來吧!地上那麼多灰,你不要自己的羽毛了嗎?”
他,是白鶴。
正常愛穿白衣服的人都知道,白衣服是特別容易顯髒的,更別提像他這樣,直接在地上滾了好幾遭了。
白鶴平常那麼白,白到亮眼,原因,就是他很愛惜羽毛。每天都要去水裏仔細地洗一洗,梳一梳,這才肯睡覺。
如今,對於君藍的問題,他卻隻是翻了個白眼,泄氣道:“不起來了!羽毛也不要了,反正都長在身上,總不會掉下來吧?”
這話說得,貌似還很有道理。
君藍卻是笑著伸出手指,輕巧地拈起他的胳膊,隨便晃了兩下。白鶴的胳膊,竟然就這麼變成了一隻大大的翅膀。
與往常的潔白發亮不同,現在,他的翅膀上已經沾滿了灰塵,變得黑一塊灰一塊,難看極了。
“怎麼?在喜歡的雌性麵前丟臉了,就開始自暴自棄了?”
這一句話,宛若貓被踩著了尾巴一般,白鶴立刻從地上跳起來,皺著眉頭道:“說什麼呢?誰是我喜歡的雌性了?不對,我怎麼就丟臉了?打架打不過你,那是很正常的事情,王也打不過你,又不是我一個人,有什麼丟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