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出了門一看,白鶴居然已經不見了。
君藍和厲風同時回過頭來,一臉悠閑的他們,看著一臉緊張肅穆的他們,八隻眼睛對視,竟襯得氣氛有些搞笑。
“白鶴呢?”穆糖糖問。
君藍伸手便指指天空道:“有事,飛走了。”
“天呐,他怎麼跑得那麼快?我連句謝謝都還沒說呢!”
麵對活蹦亂跳的穆糖糖,君藍不禁挑眉,露出莞爾一笑:“你找他,就為了說句謝謝?”
穆薩一臉嚴肅地接話道:“還為了找他問那些鬣狗的事。我想,鬣狗一定要趕盡殺絕。幾天前我出門去找糖糖,它們發現我不在,就在半夜偷偷溜進來咬死了一隻鹿。還好隔壁家有雄性守夜,否則,一整窩鹿都要遭殃。”
居然還咬死了她的鹿?!
“你放心吧,鬣狗記仇的習性,我們都知道。而且,把威脅到雌性的動物斬草除根,是每個雄性都會做的事情。白白一定會處理得幹幹淨淨,不會留下麻煩的。倒是你要小心些,不要再讓小雌性接觸到奇怪的珠子和人了。要不然,又得失蹤好幾天。”
穆糖糖更是聽得雲裏霧裏。
好幾天?奇怪的珠子和人?
這些對她而言,都是十分重要的信息。但實際上,平心而論,她並不信任厲風與君藍。整個獸世,她能信任的人就隻有穆薩而已,甚至連這個生存係統,她都滿腹狐疑。
所以這些問題,她暫時先放到肚子裏,等回去以後單獨相處的時候,再去問穆薩。
好在,君藍從來都是一個廢話特別少的人。至於他旁邊的厲風,更加是半天不說話的那種,和他的關係,穆糖糖也早就說開了。將鬣狗的事情料理清楚之後,穆薩便化為狼形,讓穆糖糖抓著毛發騎了上去。
也許是連日裏不分晝夜尋找她的緣故,穆薩的皮毛,變得黯淡許多,不再像流動的月光那樣閃閃發亮了。但摸上去,還是那種略略粗糙的感覺,就像人手上薄薄的老繭。
穆糖糖突然覺得,自己變得更依賴他了。
熟悉的觸感,仿佛又讓她找回了剛見麵的那段時間。在陌生的獸世,不知所措,將穆薩當做自己的一切……
人家說小別勝新婚——啊呸,不對,她還沒婚呢,怎麼就小別勝新婚了?
就這樣在穆糖糖的胡思亂想中,家,也越來越近。
而她到家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趕到農場邊,看她的小鹿。
農場裏,果然隻剩下五隻鹿了。從小在安逸環境下長大的小鹿們,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鬣狗的襲擊,一時適應不了。見到穆糖糖,就像不認識她一樣,全都瑟縮在母鹿的四隻蹄子之間,十分害怕。
欄杆上,有明顯的水漬,顯然是在她回來之前,穆薩已經特意衝刷過了。但部分血跡還殘留在上麵,與深褐色的木頭幾乎混為一體,仔細一看,還是能看出來的。
穆糖糖試了幾下,發現根本靠近不了小鹿們,隻好放棄了。
她,正準備轉過身,回屋子裏去。
突然,有一隻冰涼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幽幽然的聲音從背後冒出來喊著她的名字,嚇得穆糖糖尖叫一聲,冒出一身的白毛汗。
定睛一看,原來又是貝貝來搗亂了。
她還是那麼活潑,對惡作劇充滿興趣。
穆糖糖忍不住責怪道:“你怎麼又嚇我?我可是盯著這欄杆上的血,被嚇得不要不要的。”
說起來,還要多虧了貝貝的雄性提早發現鬣狗。要不然,等穆薩在森林裏閑逛一晚上回來,看到的就該是一整窩鹿屍體橫呈,死不瞑目了。
貝貝眯起眼睛仔細一看,這才發現血跡還沒有完全衝幹淨,便先對穆糖糖道了個歉,然後又問她:“糖糖,你這幾天都在王宮裏做什麼啊,怎麼一直都不回來呢?難道,你已經把王勾搭到手,準備住進王宮當王後了?”
貝貝使勁衝著她擠眉弄眼,滿臉上寫的都是“八卦”兩個字。
穆糖糖忍不住紅了臉:“才不是。我最近是待在王宮裏幫忙的。你記得那個冷雪吧?她搞出那麼多事情,王對她很失望,最近又撿了一個雌性回王宮,把我叫過去幫忙照顧她呢!”
一邊說著,她還一邊在內心默默道:厲風對不起啊!我實在是沒法解釋了,這個鍋,就交給你來背吧!
“王——王的雌性?”貝貝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八卦嚇了一大跳,嚇得都結巴了。正想追上去問得更清楚些,穆糖糖卻已經推說自己太累了,想睡覺,匆匆忙忙躲到屋子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