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的深沉。
我輕輕吐了一口氣，白色霧氣氳在潔淨的玻璃上，我淡淡的目光望著窗外那顆梧桐樹，輕輕道：“他沒事。”
“不可能！星辰哥的私人電話都是全天待機的，我給他打了三天，一直都沒有接通，現在還關機了！”
楚白露略微無措的聲線說：“嫂子，我過幾天會親自前往M國，如果……如果星辰哥真的出事了，請你一定要告訴我，楚家已經支離破碎了，我不想再失去哥哥……”
我抿著唇，嗓音平靜道：“他很好，沒有任何事，我們過幾天就回陵城奔喪。”
我終究是騙了楚白露。
正如她所說，她的家已經破碎不堪，唯一視她如己出的爺爺已經離世，留下的親人隻有楚星辰了。
至於楚天霖……
他就是個殺人不見血的惡魔！
直到現在，我都沒有告訴楚白露，她父親真正的死因。
知道這件事的人，隻有我和楚爺爺。
現在他已離開，我也不想再重提舊事。
但楚天霖做的孽，遲早是要受懲罰的。
楚白露信了我的話，沒再繼續糾纏楚星辰的事，和她互相道了晚安，我就躺下閉眼休息。
隔天我是被第五堇鬧醒的。
她也不知道從何處聽到我要離開M國的消息，一大早就跑來廂房，趴在我身上哭的一塌糊塗。
我抱著她軟糯的小身子，哄著道：“小堇，阿姨呢這邊有點急事，必須要出去一趟，但阿姨答應你，回來的時候會給你帶禮物，你乖乖在家等我好不好？”
她緊緊摟著我的脖子，倔強道：“不要！我不要和大魔王在一起，阿姨你別拋下我，我已經沒有媽咪，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大魔王……
她說的是曲邪嗎？
我不太會哄孩子，第五堇這孩子又特別倔強，和第五離一個性子，我搞不定她，隻能給曲邪發消息。
“你在哪？趕緊過來把你女兒帶走。”
曲邪幽幽的回我：“她就喜歡粘著你，我有什麼辦法？”
他還真是理直氣壯啊。
就在我急的焦頭爛額時，齊羽過來廂房找我，見第五堇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她心疼壞了。
她從我手裏接過孩子，輕言輕語的哄著她：“小堇，你媽咪之前有沒有和你說過，愛哭的孩子不是好寶寶？”
“嗯，媽咪有說過。”
齊羽循循善誘，“那媽咪現在不在，你就不聽話啦？”
提及第五離，第五堇漂亮的眼睛蘊著淚水，但隱忍不掉，倔強的小模樣看著令人難過且壓抑。
我看不得這種場麵，起身去了浴室洗漱。
出來的時候，第五堇已經不在了，齊羽正坐在窗口，目光怔怔的望著那顆已經凋零的梧桐樹。
我過去問她：“想什麼呢？”
她偏眸，眉眼彎彎的說：“想母親了。”
頓住，她讓我坐下，然後拿過梳子，替我梳著頭發，繼而又道：“我的母親也是很早就離世了，那時候的我和現在的第五堇差不多，不過我命衰，沒有遇到像你這種暖心小天使，我的童年過得真的很慘，我以為隻要熬過這段黑暗，等我長大，一切都會好的……可是葉洛，我的生活未曾有過光明。”
我默默的聽著，想不出任何話來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