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話音落,就見江宴的眼神一冷。
他直起身子,好笑地搖了搖頭。
果然不管什麼時候,阮朝夕永遠是他的逆鱗。
“這上麵還,歡迎攜伴參加。為了防止安然陪著我去無聊,你把朝夕也帶上唄。”
江宴盯著手邊的請柬看了一秒,“她要拍戲。”
“請一假嘛。她最近不是在大興拍嗎?來回開車用不了多久的。再了,這不正好給了你機會見她嗎?”
阮朝夕“不允許”江宴探班太勤的事,他隱隱約約也有聽,知道他這麼一,肯定能打動江宴。
果不其然,聽到他最後一句話,江宴露出一份意動,看他一眼,應了下來。
程隱笑笑,拿著請柬離開辦公室,給向安然打電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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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環亞開慶功宴這日。
慶功宴七點半開始,選在京城一家有名的五星級酒店宴會廳舉行。七點不到,陸續有穿著光鮮亮麗的商界精英,社會名流入場。
梁植和梁慕深父子站在入口處,西裝革履,臉上帶著春風得意的笑。
七點二十,有車在酒店門口停下,戴著白手套的司機下車,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從車上下來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外國男人,金發碧眼,穿著深藍色西裝三件套,舉止投足間顯得十分優雅紳士。
梁植和梁慕深看見他,眼神頓時一亮,梁植甚至向外走了幾步,熱情地迎上去,朝外國男人伸出了手,“Daniel先生,晚上好。”
“梁總,晚上好。”Daniel三十來歲的年紀,長了一張英俊帥氣的臉,臉上隨時帶著如沐春風的笑。看上去不像商人,倒像是哪個名利場上走出的模特。
不過梁慕深是跟他打過交道的,自然知道此人並不是外表看上去那般毫無城府。
寒暄兩句,他引著他進入宴會大廳。
梁慕深也迎了過來。
因為Daniel身份的重要性,梁植自然要全程陪同在側,隻留了梁植在入口處接待來賓。
眼看著七點半快到了,該來的人似乎也都來得差不多。
梁植派了環亞的人過來,示意梁慕深也可以進去了。
隻是,梁慕深並沒有動,打發走來人,他皺了眉頭,頻頻向酒店外眺望。
又等了兩分鍾,眼底露出悻悻之色,正要進去,這時,他看到門口酒店的工作人員動了,緊接著,有兩輛加長版林肯一前一後出現在他的視野裏。
腳步一頓,他眸光緊凝,定在那兩輛車上。
車門打開,江宴和程隱同時從前後的車上下來,然後微微彎腰,牽出了車內的女伴。
看到阮朝夕下來的那一刻,梁慕深呼吸一緊。
算起來,他已經很就沒見過阮朝夕了,然而跟想象中的一樣,她還是那麼光彩照人,沒有絲毫改變。不,她變得比以前更奪目,更美豔了。
心頭一陣澀意湧上,他麵色如常地挪開了目光。
程隱和江宴兩對很快入場,見到他,程隱微微點了點頭,嘴角一抹看不透的弧度,江宴則是淡淡瞟了他一眼,開口,“梁總,好久不見。”
梁慕深不期然他會是第一個話的人,眼裏閃過詫異,還是客套了一句,“程總,江總,兩位能來,真是蓬蓽生輝啊。”著,又把目光挪向阮朝夕和向安然,“阮姐,向姐,好久不見。”
兩人都是禮貌而冷淡地同他打過招呼,就隨著程隱和江宴走入人群。
這樣的場合,對幾人來都是遊刃有餘,很快就融入到周圍的交談中,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或商業投資或八卦軼事。
即便梁植全程沒有過來打過招呼,畢竟他的首要目標是陪好Daniel,其他人對他而言,都是次要的。
梁慕深倒是在程隱和江宴在同別人聊時過來了一次,問阮朝夕和向安然吃得可還好,見兩人始終對他不冷不熱,也沒再自討沒趣,扯出抹笑離開。
九點半,慶功宴接近散場,來賓開始陸陸續續離開。
江宴和程隱並未急著走,眼見著梁慕深和梁植陪同著Daniel朝門口走去,他們才不緊不慢地邁開步子,也往門口而去。
這會場上留下的人已經不多,梁慕深用餘光掃到江宴和程隱朝這邊走來,不知為何,心裏突然“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