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幽幽地看了陸廷琛一眼,景柏然臉色鐵青,卻一動未動。葉初夏從側麵看去,才發現安素素的側臉其實很像莫心兒,她擔憂地看著身旁的莫心兒,如果她知道事情的真相,會有多傷心?
“安小姐,今天這場舞會是為我而開的,你來參加我沒意見,你為舞會製造氣氛,我很感激,但是你這樣做,到底是對我的不敬,希望你三思。”葉初夏連忙出聲,景承歡也感覺到不對勁,連忙走上台來,虎視眈眈地望著安素素。
安素素笑得甜美,“葉小姐,我來並不是要對你不敬,相反,我很希望得到你的支持,隻是這種機會千載難逢,我怎舍得放棄?”
葉初夏眉頭皺得死緊,知道她即將出口的話會掀起多大的風波。她任性地去賭,想著他總不至於在景柏然認回她的舞會上給他們難堪,她想,若是他有半點為她考慮,他都不會這麼做,看來仇恨的力量,到底是大於一切。
“安小姐,說出口的話如潑出去的水,如果你不怕影響你如日中天的演藝事業,你大可以不顧一切。”
安素素詭異的笑了,她瞥了一眼不動如山的陸廷琛,在他臉上,她沒有看到一絲害怕,卻隻是將懷中的女人擁得更緊,她目光一刺,臉上的笑越發瘋狂,“我有什麼好怕?我所在意的,從來就不是我的演藝事業。”
她將她手裏的靈牌舉了舉,環視了一圈,然後看著葉初夏,聲音極輕,卻又帶著不顧一切的決心,“葉小姐,你知道這塊靈牌的主人是誰麼?他是你弟弟……”
“他是我未及出世的孩子。”門口匆匆出現一名高大男子,俊眉星眸,他大步而入,俊臉上帶著惶恐,來人不是陸辰熙是誰?
四年不見,他的五官越發深邃迷人。可此刻,他的臉上隻有凝重,他大聲的重複了一遍,“他是我未及出世的孩子,素素,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你們母子。”
葉初夏鬆了口氣,還好,他趕回來了。
安素素錯愕不已,她看著景辰熙,憤怒的道:“你胡說,他不是你的孩子,他是你爸爸的孩子。”
台下抽氣聲此起彼伏,莫相離腿一軟,差點滑坐在地上,這一連驚變,再加上葉初夏拚命阻擋,早讓她覺得事出有因,沒想到事情的真相會是這樣。
陸辰熙眉宇間盡是溫柔,沒有因為她的胡言亂語而著惱,他走過來擁住她,柔聲道:“我知道孩子的死讓你不能接受,但是我已經盡量想要彌補你,這些年,你想做什麼我都沒有阻止,如今,你要將這盆髒水潑到我爸爸身上,我也由著你,隻希望你不要再心懷怨恨,原諒我一次,好嗎?”
陸辰熙情深義重,幾句話就將安素素異常的行為解釋過去,陸承歡什麼也不知道,此刻卻對陸辰熙感到很失望,她衝過來,一掌就甩到陸辰熙臉上,咬牙道:“胡鬧!辰熙,你怎麼能任一個戲子胡亂潑爸爸髒水,更何況今天是什麼日子,你為了個女人,就這麼不知輕重?”
陸辰熙生生受了這一巴掌,他咬了咬唇,看著葉初夏,眼底滿含歉意,“對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葉初夏心疼極了,剛才她本來能攔住陸承歡,她卻由著她抽了他一巴掌,算起來,她這個姐姐給他的見麵禮除了羞辱,便是這一巴掌,“辰熙,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安素素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冷笑連連,“好一幕姐弟情深,真教人感動啊,隻可惜,陸辰熙,無論你怎麼替他遮掩,都改變不了這個孩子是他的事實。各位,6年前,我18歲,被這位人人敬仰的陸總裁強占,後來我懷孕了,他怕東窗事發,怕讓他老婆知道這件事,於是派人送來了一碗墮胎藥,可憐我的孩子還未成形,就永遠的離開我,他做了這樣牲畜不如的事,卻讓他兒子來替他頂罪,你們說可不可恥,可不可笑?”
莫心兒腳軟得站不住,她難以置信地看著陸廷琛,嘶聲問:“她說的都是真的?”
陸廷琛無法麵對她淒惶的目光,他痛苦地垂低了眸,此時無聲勝有聲。莫心兒用力推開他,淚水瘋狂地湧了上來,這麼多年來,她一直以為他對自己是忠誠的,可是沒想到當她青春已逝,容顏蒼老時,他也會像那些不甘寂寞的男人一樣出去尋覓新鮮的獵物。
“媽媽!”葉初夏與陸承歡急忙衝過來將她軟倒的身子接住,這場舞會哪裏還有半分喜悅之情,這分明就是一出鬧劇。她低估這件事對莫心兒的衝擊有多大,她不該拿他們的幸福來賭。
抬頭,她在人群裏找到了那張熟悉的麵孔,此刻卻覺得他陌生又遙遠,你滿意了嗎?滿意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