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泰殿裏,眾人列席而坐,觥籌交錯。
王妙彤的心卻隨著朱子玉的眼神起起伏伏,像從油鍋裏煎過,又放在冰水裏涼過,這會兒又被架在炭火上考。
她似乎發現了一個驚天動地的大秘密。
“二哥,你快說說,剛才小二嫂是怎麼將駙馬姑父拽下馬的,是不是像戲文裏的花木蘭,英姿颯爽!”
朱子君聞言,立馬放下了手中正在剝的葡萄,饒有興味的看向朱子玉。畢竟屬下彙報是一回事,聽當事人描述那又是一回事。
一桌子人的眼珠子通通都望向了朱子玉,自然也包括正在等葡萄吃的唐玉珠。
“永清,這事沒有傳的那麼神乎。你小二嫂隻是有些衝動而已。”
“二哥,你就是賣關子。大哥,三位大嫂,你們不想聽嗎?小凡子,快快招來。咳咳咳,咳咳咳——”
永清很是不高興,嘟著嘴,可是一激動,伴隨著劇烈的咳嗽聲,讓在座的人揪心不已。
永清公主自小身子弱,前些時候又落了水,一直纏綿病榻,今日若不是生母壽誕,是不會拋頭露麵的。
“二弟,都是自家人,況且小弟妹這護短的性子,孤十分喜歡。”
唐玉珠眼見朱子君這麼好奇,連忙幫腔到:“夜王殿下,聽說當時小弟妹是跳下馬車的,是嗎?”
朱子玉微笑著點點頭,朝小凡子看了一眼。“杭妃毛躁的性子改不了,她這一跳馬車,可把彤兒嚇昏過去了。”
得到命令的小凡子連忙上前一步,“杭妃娘娘從車上跳下來,車夫的心髒也跳了出來,說時遲那是快......”
彤兒!
王妙彤看著麵前溫潤俊朗的夫君,此時那醉人的眼裏滿是寵溺和心疼,眼珠裏的自己是那麼的清晰,莫非剛才看到的那些眼神真的隻是錯覺嗎?
可是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那不是錯覺,她不由得望向一旁從容淡雅的唐玉珠,此刻她正一臉饜足的吃著太子殿下喂來的葡萄。
一旁的太子妃和楊妃似乎對此事司空見慣,二人不約而同的手捂著腹部,似乎無時無刻不在保護那小小的一團肉。
小凡子講得很精彩,不僅逗樂了永清,就連心中淒苦的錢鳳娥都被吸引了。原來這宮裏,還可以有人活得這麼恣意瀟灑。
楊妃默默的喝了一小口酒,如果當初沒有自恃美貌和才情,此刻的自己是不是也會有不一樣的生活。
精彩的解說自然也將附近那些膽大好奇的官二代吸引了過來。
就在小凡子發現多了幾個旁聽生時,大門口響起了一陣輕微的驚歎聲。
眾人尋聲望去,隻見一朵大紅色的牡丹搖曳生姿而來。
白露見眾人都將目光移向了自己,也顧不得什麼宮規禮儀,三步並作兩步,朝朱子玉這邊奔來。
為什麼宴席要擺這麼多桌子,不是說隻是家宴嗎?
“哇!二哥哥,你真是豔福不淺啊!”永清嬉笑道。
朱子玉輕輕的起身,如沐春風的笑著,“愛妃——”
愛妃!要不要這麼濃情蜜意,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有多寵本姑娘,多麼在意本姑娘。
果然,此番操作吸引了一大波羨慕嫉妒恨的眼神。男的豔羨夜王朱子玉,女的暗歎白露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