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思閑事,春愁誰最深。乞錢羈客麵,落第舉人心。
白露陪著禦米在房頂上一杯接一杯的喝著,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不善飲酒的白露便喝得酩酊大醉,她抓著禦米的衣袖搖晃著。
“師姐,我為什麼叫杭三二啊,好難聽啊。”
“師姐,你知道嗎,照酒壇子上所說,母親在我這麼大的時候就有三個孩子了,三個孩子母親了,太難以想象了,是吧?”
禦米揉了揉白露的頭,將白露攬入懷中。
“師姐,你說母親他們是真心的喜愛我的吧!可是為什麼師父老頭說,當年一顆藥丸子就把我給換了山?”
禦米心疼地說道:“小師妹,師姐我調查過了,當年你們家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苦哈哈,由師父老頭派人叢中搭線,把換你的藥丸子敬獻給了當時的縣令,給你爹換了個戶吏當當。”
“哦——,這樣啊!”
白露眯著眼睛,努力地思考,要不要原諒他們。
藥丸子!
小師妹家用小師妹換了個戶吏。
那本姑娘呢?
禦米閉上苦澀的雙眼。兒時模糊的記憶湧上心頭,她依稀記得,自己的家裏奴仆成群,雕梁畫棟。
若說小師妹家裏是迫於生活,加上師父老頭誌在必得,而兌換了女兒。
那你們呢?你們又是為何拋棄我?
禦米在心中不停的呐喊,眼淚不知不覺中掉了下來。
迷糊的白露忽然感覺到有雨點滴答在臉上,“師姐,下雨了,我們下去吧。”
等了一會兒,雨點似乎大了,身邊的人沒什麼動靜,白露掙紮的從禦米懷裏起來,看著淚眼婆娑的師姐,愣住了。
有生之年,就沒有見過師姐哭過。
發生什麼大事了?
白露四顧茫然。
莫非不喜歡那什麼勞什子德馨郡主?還是不想以德馨郡主的名義去金國王庭?
也是,聽著像和親!平白無故,矮人一頭。
會不會其中還牽扯到了朝廷皇權等原因,讓師姐為難了?
不行,得下去問問母親,要不問問朱子玉那廝,看他說不說。
白露的小腦袋一刹那間高速運轉,飛過無數念頭。
“師,師姐,不,不哭,不哭啊!”
白露手忙腳亂的給禦米擦著眼淚,可是師姐的腦袋怎麼總是晃蕩著,那滾燙的淚珠越擦越多。
“師姐,你都晃成三個頭了,別動,我給你擦擦。”
“別亂動,師姐,你喝醉了?”
在冰淩夫子的訓練下,師姐說是千杯不醉也不為過,怎麼會醉呢?
難不成酒不醉人人自醉?
師姐一定和我一樣想家了,想回山了。
哎,任務什麼的大不了不完成了,讓師父老頭揍一頓好了。
“師,師姐,不哭啊,你喝醉,喝醉了,我們回家,回家啊——”
白露焦急的抱住禦米,兩人依偎著踉踉蹌蹌地在屋脊上站起來。
“碰碰嗙嗙,碰碰嗙嗙,砰——”
兩人腳邊的酒壇和杯子被衣擺掃過,從屋頂上掉了下去。
樓下原本守在房門外伺候的小開子和小樂子,聽到聲音,尋聲看著摔碎的酒壇子,急忙跑到了院子中間四下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