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汪誌遠走了進來,謝浥塵正坐在內堂中喝著茶,仿佛正等著他。
“誌遠,有何事?”謝浥塵問道。
“大人,按照您的吩咐,變賣了家具和古董字畫,總共是三千兩紋銀。”汪誌遠道。
“哼,三千兩,這足夠幾百戶老百姓一年的開銷了,貪官可惡。”謝浥塵冷哼道。
“那……大人,這錢如何處置。”汪誌遠問道。
“充公入庫,縣裏許多事都要用錢的,眼下正是汛期,可以用來加固河堤,能多修一米是一米吧。”謝浥塵道。
“大人,這是您留在我家中的錢袋,我特意給您送回來的,您這樣真是折煞屬下了。”汪誌遠突然從懷中掏出錢袋,雙手遞了上來。
“這都是我的一點心意,你就收下吧。”謝浥塵道。
“屬下多謝大人,但如果是這樣,我就沒臉在衙門裏再待下去了,縣裏還有許多比我更困難的百姓,還請大人一定收回。”汪誌遠堅持道。
“好吧,既然如此,我便不再強求。”謝浥塵收回了錢袋,心中隻道這汪誌遠雖平日渾噩,倒也是個清高之人。
“是,大人……”汪誌遠一副猶豫不決的神情。
“你還有什麼事嗎?誌遠。”謝浥塵抬頭看了看汪誌遠。
“大人,沒有別的吩咐,屬下退下了。”汪誌遠似乎欲言又止。
“好的,你去忙吧。”謝浥塵並沒有繼續追問。他知道,如果汪誌遠想的話,自然會的,他隻需要等待。
忽然,衙門前鼓聲大作,這是有人敲響燎聞鼓。
“升堂!”謝浥塵第一次身著官服,拍響了手中的驚堂木。
“威……武……”
隻見一名老婦人趔趔趄趄的衝了進來,噗通就跪在了堂下,哭喊地起來,謝浥塵連忙讓人扶她起身話。
細問之下,方知原來這婦人有一女兒,年方十六,因丈夫早亡,母女兩相依為命,昨日女兒出門采茶,突然便失了蹤,遍尋不著,婦人走投無路,隻好今日來報了官。
“來人,叫宋捕頭來。”謝浥塵道。
“大人,您傳我?”宋武快步走上堂來。
“這位夫饒女兒昨日失蹤,容貌線索都已記錄在案,還得勞煩宋捕頭走一趟。”謝浥塵道。
宋武接過案卷,仔細看了一遍,臉色大變道:“大人,我正有一事要稟報,不知與此案是否有關……”
“什麼事?”謝浥塵連忙問道。
“今日快班的巡捕在巡城時,在河邊發現一具女屍,看起來十六七歲的模樣,剛剛運回殮房,仵作正在驗屍。”宋武回道。
報案的婦人聽到此話,渾身發抖,眼神裏充滿了惶恐。
眾人立刻趕到殮房,見到那具冷冰冰的屍體的一刻,婦人立刻暈了過去,一醒來便捶著胸口大哭了起來,那屍體果然正是她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