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他就打開地圖,查看著山穀對岸的情況。
正好有條水泥路從指揮部繞到山穀對麵。
第二,他帶著一名技術員,很早就到達了昨看到的山穀對岸。
但是,河床消失了。
在視界裏,地層很規律,沒有突兀的圓弧形河床輪廓出現。
這就麻煩了。
怎麼辦?
想要繼續追索礦床的走向,必須再次找到它才行。
許信改變了策略。
老滃江原本是從東北方向往西南方向流淌,彙入滃水縣城的新滃江。
現在河床消失,最簡單的追索法失去作用。
他決定從東南方向往西北方向拉剖麵,這條剖麵恰好跟老滃江的徑流垂直。
隻要河床依然存在,那麼,他們遲早能夠在剖麵圖上再次看到河床!
然而,跑了一,他們失望了。
河床再也沒出現。
不僅是山穀附近方圓數十裏範圍內沒找到河床。
他們往滃水縣城方向靠近,同樣順著交通便利的道路,拉了不下十條剖麵。
河床消失了。
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聊以慰藉心靈的是,跑出來的這十幾條剖麵圖上,金礦含量普遍在000g/左右,是一個比其他地方高出許多的數值。
這片土地的金含量,顯然是不正常的。
許信有一個推測,老滃江在靠近滃水縣城的這一百多公裏河床,已經在地質運動中,風化剝蝕掉了。
河床底部的金沙,也隨著地表水、地下水,稀釋到這片方圓百裏的土地。
滃江周圍的地勢,中間低兩端高,水流從高處流入滃江,基本上也把大部分金沙帶進了滃江。
這晚上,許信一個人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窗外,山裏的夜空很純粹,滿星鬥閃閃放光。
時候,老爸時常給他講關於地質的故事。
他地質人是孤獨行者,總是在杳無人煙的山裏遊蕩,像是一群孤魂野鬼。
見礦的次數,往往比空手而歸次數少很多。
每一座礦的發現,都是集合了辛勤汗水、運氣、時地利,缺一不可。
作為地質人,找不到礦,不應該氣餒,而應該總結經驗,再接再厲。
很多地質人一輩子也見不到一次大礦。
可是,許信心有不甘。
總感覺翁江金礦近在咫尺,觸手可及。
偏偏自己伸手去掀開它的麵紗的時候,才發現,不過是一場幻夢,遙不可及。
跑了快一個星期了,他不甘心就此放棄啊。
清晨,他早早就起來,吃了一大碗麵,再次來到了指揮部後麵兩百米處。
是時候改變方向了。
順著河床東北方向前進,也許原生金礦還在老滃江的更上遊呢?
本著不服輸的精神,他帶著一名技術員,繼續翻山越嶺,穿越荊棘。
十公裏……
二十公裏……
三十公裏……
很慶幸,這個方向的河床並沒有消失,而且在地下保存完好。
河床底部的金含量,也很穩定,不高不低,勉強能夠作為尋找金礦床的線索。
連續三的翻山越嶺,跟隨的技術員心生怨氣,直接跟宋翼宗申請去做其他工作。
宋翼宗手底下的技術員都跟隨許信爬過山,都知道許信爬山的可怕之處。
前方不管是懸崖還是水流,橫衝直撞,勇往無前,就沒想過要繞路。
他實在找不到技術員跟著許信,隻得自己出馬,跟許信爬山。
在距離指揮部五十公裏的地方,他們站在一處懸崖高處,俯視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