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信開車回家的臉上,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自己是不是應該更多的插手公司管理?
直到目前為止,他一直隻是參與礦產勘查工作,除了公司遇到緊急情況,才會出麵處理,偶爾跟上麵的領導交涉。
可以說,他是真正的甩手掌櫃,具體管理工作,從未參與。
這麼做,有利有弊。
好處就是自己能夠全身心的投入到自己擅長的方麵,潛在的壞處就是自己對公司內部的掌控,其實微乎其微。
隨著各家公司的發展壯大,除了高層幾個人之外,絕大部分職工都沒有跟他有過正麵接觸。
思慮再多,歸根結底,還是吳楚楚和白衣非兩個人是否真正值得完全信任。
他覺得自己的擔憂有些多餘。
在內心深處,他從來就沒有對這兩個人產生過任何一丁點懷疑。
回家拿上筆記本電腦,跟嚴鵬學長打電話要了一份老滃江金礦勘查項目資料之後,又驅車來到了書中礦業辦公大樓。
這裏擁有充足的空間,在白衣非的辦公室旁邊,給他這個幾乎很少出現的老板騰出了一間辦公室。
“小許老板,你給我簽名行不行,我妹看了你的采訪,特別崇拜你,她想要你的簽名。”
“等一下,合個影,這張照片,從今天開始,就將成為我所有社交賬號的頭像。”
“老板真的比電視上還要年輕耶!”
“他還沒有女朋友哦!”
……
在他進入辦公大樓之後,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新老員工都紛紛過來圍觀一下。
有些人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這位傳說中的小許老板。
許信背著從大學一直沿用至今的背包,一一滿足了大家的要求,然後直接上二樓。
辦公室的主任是一位中年婦女,看到許信來了,走出來笑道:“小許老板,今天白總在辦公室,正在接見一位重要的客人。”
說著,她就嘿嘿直笑,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八卦。
“什麼客人這麼神秘?”許信好奇道。
“不知道,不過看出來跟白總關係很不一般。”辦公室主任指著緊閉的總經理辦公室大門,“你看,白總一般都是敞開門的,今天關起來了。”
許信沒有什麼八卦的心情,轉身走向了白衣非的辦公室,抬手正要敲門……他沒什麼顧忌,如果是重要客人,想必也沒有躲著他的必要。
裏麵傳來了激烈的爭吵聲:
“……我弟弟訂婚,這麼重要的事情,你說你沒有時間,那你跟我說你什麼時候有時間?”
“你小點聲,消消氣,先坐下來。”白衣非的聲音很溫柔。
“我不坐,你又想說好話哄我,把事情翻過去。”女人的聲音,還在氣頭上。
“我現在真是脫不開身,等我忙完了這一陣,肯定把所有禮儀補上。”白衣非還在說著安慰的話,“我在往你卡上轉兩萬,多買點東西送給弟妹……”
“我不要你錢,我自己有錢。”
“這錢是我的心意,訂婚嘛,要隆重點,是不是?”
“我爸媽都說我年紀大了,不要耽誤時間。你看,我弟現在要結婚了,我成家的事情還沒找落。街坊鄰居私下裏都在議論,說我傻。”
“你別管他們胡說八道,過年的時候咱都說好,你還不相信我嗎?”
“你那麼高的學問,我就是個農民,你要是不娶我,我等你那麼久,別人要笑話我了。”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將這種話。”
“我弟訂婚你都不出席,別人又要說閑話,說你看不上我了。”
“下個月結婚的時候,我一定出席,行不行?”
“咱們說好了,下個月你一定要去我家!”
……
他們交談的聲音挺大聲,許信站在門口聽了片刻,大概明白了怎麼回事。
感情是白衣非的老相好來了。
嘚嘚!
他直接敲響了辦公室的門,白衣非打開門一看,有些意外道:“你怎麼來了?”
在他身後,是一個穿著很是樸素的年輕姑娘,臉上油光發亮,泛著健康的小麥色。
兩人站在一起對比,形成了鮮明的黑白配。
白衣非因為常年在室內做研究工作,鮮少曬太陽,臉色較為白皙。
“白老師好,師母好。”許信熱情的打招呼。
白衣非大大方方的錯開身,讓許信走進來,指著那位穿著樸素的姑娘介紹道:“她叫陳雅麗,我未婚妻。”
陳雅麗見到陌生人,有些局促不安,不過看許信很年輕而且一臉笑容,很快放下了戒備,朝他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他是我們公司的老板,叫許信。”白衣非指著許信介紹道,“是他邀請我過來做這份工作的,你可以問問他,最近是真的很忙,不是我在找借口逃避人情世故。”
陳雅麗一聽這話,抬頭仔細的看著許信的五官,眼眸中閃過一絲訝異,接著驚訝道:“我好想見過他。”
“是嗎?”許信笑道。
“在電視上。”陳雅麗想了起來。
“他現在是咱們整個黑金省的名人。”白衣非一點不意外,招呼許信坐下,親自倒了一杯茶之後,問道:“有事嗎?”
“剛才進來的時候,辦公室的人跟我說你在接見重要客人,我好奇,先過來見見,沒想到是師母。”許信有些不好意思的朝陳雅麗表達歉意道:“我不知道師母過來,要不然怎麼都得好好招待您。要不這樣,晚上我來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