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風雪初霽,浩浩蕩蕩一隊宮人侍女自玄武門而出,簇擁著幾駕鳳輦,前後左右皆是頂盔貫甲的禁衛、百騎,直入右屯衛營地之中。
房俊早已率領妻妾、麾下候在軍營門口,上前見禮之後,迎入營內。
房家暫居的營區裏,早已騰空了幾處碩大營帳,雖然身處營地之中,但當初房家自長安城內府邸撤出之時幾乎將所有貴重之物皆攜帶出來,故而此刻營帳之內家具華麗、飾物俱全,比之尋常富貴人家富麗堂皇得多。
而且晉陽公主等應高陽公主之邀前來小住,也攜帶了大量皇家器物,一一裝扮起來,居然也有模有樣、貴氣逼人,最起碼比內重門裏那些原本駐軍的狹窄房舍好得多……
三位小公主原本就在內重門裏憋得發瘋,此刻置身此地隻覺得天高雲闊,各個歡喜得好似撒歡的小鹿一般,在營帳內東瞅瞅西看看,聽著遠處右屯衛兵卒操練之時傳來的呼喊聲,一切都覺得新鮮有趣,雀躍不已。
房俊卻是沒太理會這三位,目光灼灼的盯著陪同三人一起前來的長樂公主,見其罕見的脫去一身素淡道袍換上一襲絳色宮裝,發髻精致螓首鵝頸,清麗無匹的俏臉略施脂粉,愈發顯得高貴華美、嬌豔無雙。
尤其是那一身紋飾華美的宮裝緊裹著修長窈窕的嬌軀,滿頭珠翠、衣飾堂皇,讓人恨不能衝上前去掀開裙裾,嚐嚐那等征服貴女的滿足……
長樂公主正與高陽公主小聲說話,目不斜視卻能感受到一雙火辣辣的目光投注在自己身上,那目光有若實質一般似欲將她衣裙褪去,一逞獸欲……心裏砰砰亂跳,神情不變的俏臉上卻飛起兩朵紅霞,隻覺得渾身發熱,又羞又惱。
這渾蛋當真無禮,難道都不分場合的麼?
萬一被有心人看在眼裏,她可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遂接著抬手收攏鬢角發絲的時候,不經意微微側頭,不著痕跡的瞪了那登徒子一眼,警告他莫要亂來。
房俊收到對方目光警告,嘿嘿一笑,不以為意。
常山於新城到處摸摸看看,對於甚少出宮的她們來說,見到一切都覺得很是新奇,待到有些累了,兩人幹脆搬了凳子坐在窗前,看著外頭頂盔貫甲、來回巡梭的禁衛。
晉陽公主則湊到房俊邊上坐下,眼睛彎成月牙,小腦袋往前湊湊,小聲道:“謝謝姐夫。”
她自然明白之所以能夠讓房俊答允接她們出來小住,完全是看在她的麵子上,否則任憑常山與新城如何撒嬌,都斷然不可能讓房俊冒著被太子責怪的風險給接到外頭來。
大唐再是開放,對於待字閨中的女孩子也有著各種各樣的約束,更別說是皇室公主了。軍營之中皆是男子,且大多粗鄙不知禮數,一旦有失禮之處,極易造成公主名譽的損害。
即便李承乾再是寵信房俊,也斷然不會容許這等事發生……
小丫頭湊在身邊低聲耳語,令房俊嗅到一陣如蘭似麝的香氣,微微側頭,便見到眼前這張明媚清麗的俏臉,一雙眼睛歡喜的彎成月牙兒,菱唇分潤,肌膚勝雪。
昔年那個時常會毫無顧忌跑到他的床榻上,將一雙冰涼如雨的纖足塞進他的被窩取暖的小丫頭,倏忽之間便長大了,天生麗質的美貌已經如同荷苞初綻一般顯露出來,精致如畫的麵容絲毫不在幾位姐姐之下。
房俊心中一蕩,小聲回道:“為殿下效勞,乃是微臣之榮幸,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隻是不知,殿下有何賞賜?”
晉陽公主眼波流轉,扁貝也似的玉齒輕咬著分潤的菱唇,如雪的俏臉微微浮上一層雲霞,聲音甜得好似能滴出蜜來:“越國公想要什麼賞賜?”
房俊差點看呆了眼,那種清麗之中雜糅著嬌柔的風情,似清純似嫵媚,如同一盞清亮的新酒,卻有著馥鬱的醇香,令人下意識便沉醉其中,怦然心動。
“呃……”
房俊狠狠咽了一口口水,小聲道:“什麼賞賜都可以?”
晉陽公主俏臉又紅了幾分,覺得這般與姐夫說話很是有趣,眼中的波光似要流淌出來,聲音輕輕柔柔好似羽毛一般撩撥人心:“姐夫想要,自然什麼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