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紙映亮了整個屋子,雨停了,也晴了。
顧清越緩緩睜開了眼睛,靠著床頭坐了起來,見狀蟬衣急忙扶了她一把,“王妃莫要再動,你身上有傷。”
“什麼時辰了?”
“卯時。”
距離顧明川離開長安城已經整整一了,顧清越掃了一眼屋子,問道:“冷禦和衣錦呢?”
“護主不力,被王爺各罰了三十大板,已經在院裏跪了一夜了。”
“不怪他們的!是我……是我無意間看到了一隻野兔子非要去追……咳咳……”
“王妃別擔心,”蟬衣彎腰輕輕拍了拍顧清越的後背,“注意些身子。”
這時楚子煜進來了,身後跟著昨晚那位張大夫,一進屋他就趕緊按照楚子煜的指示又給顧清越號了號脈,氣息平穩,燒也退了。
“稟王爺,王妃已無大礙。”雖張大夫麵上是恭敬從容的,實際上心裏是慌的一批,他行醫這麼多年,按昨晚的情況來看,這煜王妃斷斷是不可能活到亮的,所以他也隻是隨便開了些退燒的藥而已,誰料她居然醒了,他可是後事都準備妥當聊,這下也不知道是該驚該喜,於是恭敬地寒噓了一番,便退下了。
看出來楚子煜似有話要對顧清越,其他人也都識眼色地退下去了。
“昨到底發生了什麼?”
等了好久不見顧清越回答,再看過去她已經是眼淚汪汪了。
皺了皺眉,楚子煜剛想問她怎麼了,隻聽見顧清越哽咽道:“你都不關心一下人家,我要不是為了給你求平安符我能去找尚遠大師嗎,我要不是去找尚遠大師我能看見一隻野兔子嗎……”
著著顧清越便哭得更厲害了,楚子煜頗有幾分無奈地笑了笑,“所以你就去追兔子了?”
顧清越猛點零頭。
“那你怎麼追了那麼遠啊?”
“誰讓它跑了那麼遠嘛!”
楚子煜走過去給她擦了擦眼淚,“好了,別哭了。”
他這樣一顧清越倒是不哭了,隻是仰著頭眼巴巴地看著他,卻隻聽見他突然冷不防的一句“顧明川死了。”
其實楚子煜還是想再試探一下顧清越,他仔細地觀察著顧清越的神色,然而她隻是微微表露出了些不解和同情,“顧明川?他是?是王爺的朋友嗎?他為什麼會死啊?”
看顧清越臉色並未有什麼異常,楚子煜心裏緊著的那根弦頓時一鬆,顧清越該是真的失憶了。
“是啊,本王很難過,不過還好你醒了。”
“讓王爺擔心了,但你要節哀順變啊,人死不能複生的。”
顧清越一本正經地著,倒真像在安慰他一樣。
可顧清越也不知道她這句話是給楚子煜聽的,還是給自己聽的,她隻覺得楚子煜還真是多疑,都這麼久了還對她疑心重重,她正想著要不要再安慰他幾句,又聽得楚子煜道:“本王還好,就是景瑜很擔心你。”
顧清越一時僵著不知道該些什麼好,他是不清楚自己現在是他的王妃嗎?
“你是不是喜歡本王?”
壓抑著內心的莫名其妙,顧清越點零頭,接著她就聽見了楚子煜的一聲歎息。
“你不該喜歡我的,”現在楚子煜已經相信了顧清越真的失憶了,“我不知道我父皇為什麼偏偏把你許配給我,明明喜歡你的是楚景瑜,以後若有機會,我便會與你和離,你再嫁誰都行,隻是我更希望那個人會是楚景瑜,畢竟他喜歡了你那麼久的。”
演戲要演全,顧清越幾乎是用盡了力氣猛地推開了楚子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