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京的寧平郡主要辦詩會的事情一傳開,這兩來芳菲閣裏的閑客們便都是在談論此事了。
顧清越一把紅扇在手裏搖著,就坐在屋子裏聽著樓下的熙熙鬧鬧,是管弦嘔啞吧,分明還夾雜著幾句閑話,門也沒有關,顧清越所坐的位置剛好能看到台子上的笙歌弄舞,客人們在四下坐著,卻是看不見她的。
她今日穿了一身黑色的衣裙,冰雪為膚香肩半露,衣襟下精致的鎖骨若隱若現,配上那張金纏枝鏤空花紋麵具,隻露出了巧的鼻尖和朱唇一點,又冷又豔,剩餘的便是遮不住的貴氣。
難得偷閑也不得希
不過眨眼的功夫,顧清越已經瞧見楚澤熙進了芳菲閣,劉媽媽自是熱情非常地迎上去,隻見楚澤熙揮了揮手,劉媽媽便去招呼別的客人了,楚澤熙抬頭看了一眼顧清越的屋子,門開著,他便扶著雕花木勾闌上去了。
等楚澤熙進了屋子,顧清越的茶已經給倒好了。
楚澤熙也不客氣,直接就在顧清越麵前坐下了,接過茶,“你這些去哪兒了,我來都找不到你。”
那語氣倒有幾分怨婦的味道,顧清越不禁拿著扇子掩麵笑起來。
“瞧寧王殿下這話的,倒像是我招待不周了。”
楚澤熙剛準備喝口茶的,看見顧清越自他一坐下就在笑,他頓時便有些摸不著頭腦了,脫口而出:“你笑什麼?”
顧清越這才稍微消去了些笑意,“沒什麼,這芳菲閣不是有劉媽媽照看嘛,我便也無需總在閣裏待著,有時候也出去轉轉,所以你見不著我也正常。”
然後,楚澤熙便雙手握著茶杯靠在桌子上,桃花眼半眯著,兩排睫毛間像是夾了星星似的,賊亮賊亮的,他故賣關子道:
“你猜爺我這次來是做什麼的?”
顧清越搖了兩下紅扇,語氣淡淡的,“吧,楚慕言又怎麼了?”
楚澤熙見顧清越一副對楚慕言似是不甚關心的樣子,他立即便坐直了,有些詫異的,“怎麼,你就不關心他過得好不好嗎?”
能怎麼樣,雲地山好水好,楚慕言又是那樣聰明一人,怎麼該也不會差了去……可他過得好嗎,顧清越頓時便有些無從知曉了,她順著楚澤熙的話問下去,“他過得好嗎?”
故作失望的,楚澤熙撇了撇嘴,“你看看你這樣子,一點都不關心我皇叔,虧他還在信裏交代讓我關照一下你這歌舞坊。”
當然,楚慕言的更多的,是讓楚澤熙留意好丞相府的動作,順便注意一下千柔兒的病情,這些楚澤熙是不會於顧清越聽的。
從楚澤熙嘴裏出來的,顧清越也分不出真假,可若心裏沒一點觸動那定是假的,楚慕言一向恩怨分明,他怕是還記掛著她幫過他的事,然而她的卻是:“還不是因為你身為一個王爺卻來這些地方逛,不然他怎麼讓你照看一二我這芳菲閣。”
話語間多少有幾分玩笑的意味,楚澤熙自是也不會怪她話語裏的暗諷,反而彎了眉眼,“對啊,什麼樣的女子本王沒有見過,不過實話,本王自見到你的第一眼就覺得像是曾經見過一樣,可我也不記得在哪裏見過你了,你之前該不會是哪個青樓裏的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