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沒有嗎?”
寧采臣並不懂花。
眼前的花海,他能夠叫出名字來的,不過兩三種。
“那株就是。”
聶少蘭指著花海邊緣,含而不放的一株花骨朵道:“晨露霜隻有在雨後的第二清晨才會綻放。”
“沒關係,反正我們現在也沒什麼要緊事。”
“剛才的花瓣要仔細的清洗,然後放在陽光下曬幹,之後把它們磨成粉末。”
聶少蘭仔細的交代著香囊的製作方法。
邊已經出現了一絲魚肚白,她要回到法鈴裏休息了。
“放心,我知道怎麼做。”
迎著初升的朝陽,寧采臣將所有的花瓣洗好,放在幹燥處暴曬。
然後他步履堅定的再次走向那片樹林。
“白澤前輩,晚輩寧采臣有事求見!”
寧采臣是打算跟白澤卯上了。
水壺裏裝滿了水,喊得口幹舌燥就喝上兩口,然後繼續。
他並不知道,在他失蹤以後,山上的人和妖都出動了。
準備挖地三尺把他找出來。
第二晚上的月亮極美,低低的懸掛在花海上,朦朦朧朧。
聶少蘭再次從法鈴中醒來。
也不知她從哪裏找來的香囊袋子,口中哼著歡快的歌謠,將烘幹的花瓣碾成了粉末。
“你唱的是什麼歌,真好聽。”
寧采臣在旁靜靜的聆聽。
不得不,乾闥婆族的人生都有一副好歌喉。
一經舒展,非但是寧采臣,就連山間裏的鳥雀也紛紛飛了過來。
“我的舞還更好看呢,想看嗎?”
迎著寧采臣明亮的目光,聶少蘭落落大方的問道。
她的嘴角噙著一絲明媚的笑容,映襯著背後皎潔如圓盤的明月,像是從月宮走出的仙子。
“當然,我可真是三生有幸!”
佛教的飛舞哪怕是在寧采臣的世界,也是久聞大名,難覓真蹤。
如今有機會見識貨真價實的飛舞,他有什麼拒絕的理由。
聶少蘭踏空而上,浮遊於花海之鄭
輕挪蓮步,婀娜腰肢帶動著手中白綾,衣袂翻飛間,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
花飛身旁,月放其華,鳥鳴其間。
此情此景,竟是讓寧采臣看得癡了,忘了今夕何夕。
有一句話,聶少蘭卻是故意沒有告訴寧采臣。
乾闥婆族的女子,一生隻為兩人而舞。
一為如意郎君,一為如來佛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