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錚劍鳴,猶如龍虎龍吟,帶著穿金裂石的鏗鏘激昂,不絕於耳的在空中回蕩著。
黑暗如同玻璃,不停的震動,不停的出現裂縫,且在逐漸的蔓延。
隱約之間,龍淵與九焚交擊的宏大聲音,在眾人耳邊如雷炸響,餘音不休。
劍氣斑駁雜亂,猶如鴻蒙之光,在黑暗中乍現乍滅,輪回不止。
“哢……”
在眾人焦急,緊張,惶恐的注視中,黑暗終於完全碎裂。
映入眾人眼簾的,便是龍孽的身形,猶如斷線風箏般從空中墜落。
他手中緊緊的握著龍淵,身上染滿了鮮血。
另一邊的波旬,手上,身上留下幾道劍痕,僅此而已。
“你很強,可惜你的境界太低了。”
波旬緩緩的抬起手,看著上麵裂開的傷口,露出愜意的笑容。
那是一種棋逢對手,惺惺相惜的笑容。
“敗了……”
眾人猶如被人抽掉了脊椎骨,雙目無神的呢喃著。
龍孽的墜落,將他們最後的一絲僥幸徹底的擊碎。
“沒有希望了嗎?”
寧采臣低聲呢喃著。
突然他感到左手掌背傳出一陣溫熱。
低頭看去,但見烙印在上麵的玉瓶圖案正在緩緩的浮現。
圖案掙脫了他的肉身束縛,往上飄起,懸浮在他麵前。
“這是……”
寧采臣的瞳孔陡然縮了起來。
這個玉瓶是他在山鬼洞府裏,白澤交給他的應龍真血。
白澤曾跟他說過,在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交給合適的人。
他一直疑惑白澤沒有跟他說清楚,如今玉瓶浮現,白澤的意思也就昭然若揭了。
“白澤這個混蛋!”
寧采臣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若是白澤早點跟他說清楚,他早就把應龍真血送給龍孽服下。
那樣一來,別說是南贍部洲,或許就連西牛賀洲都不會淪陷,也輪不到淨土宗在一旁上躥下跳。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神!”
第一次,寧采臣對所謂的神明失望透頂。
或許在他們眼中,凡人不過區區螻蟻,他們壓根就不會去管眾生的死活!
“這是最後的機會!”
寧采臣抓住玉瓶,用好不容易凝練出來的靈氣,朝著龍孽飛了過去。
他的舉動固然引起了梵天等人的注意,但也沒有在乎。
畢竟大局已定,就憑他一個金剛,又能掀起什麼風浪。
“前輩,快喝下去!”
寧采臣淩空抱住龍孽,將他帶回了聯盟陣營裏。
幽篁死死的盯著他,不僅是她,就連龍傲天也雙目猩紅的盯著龍孽。
他們的父親都死在龍孽手中,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好在他們都遺傳了龍族的驕傲,不屑於在此時落井下石。
“采臣,你給他喝的是什麼?”
就在寧采臣拔開玉瓶瓶塞時,幽篁的眼中浮現一抹貪婪。
不僅僅是他,所有的龍族,包括圓龍在內,都把視線落在玉瓶上。
他們本能的感應到體內湧起了一股渴望,在召喚著他們,搶奪玉瓶裏的東西。
寧采臣沒有回答,直接把玉瓶塞到龍孽口邊,將裏麵的一滴應龍真血倒進龍孽嘴裏。
“咦……”
梵天微微的皺了皺眉頭。
圓龍等人的反應,引起了他的疑惑。
他剛要阻攔,目光掠過一旁的波旬,眼中閃過一絲戲虐的神色,佯裝不知。
“文殊前輩,該上路了!”
波旬展開了領域,緩緩朝著守護者走了過來。
“休想!”
圓龍仰天怒吼,化出法身,朝著守護者飛過去。
其他的六位羅漢沒有任何的遲疑,共同彙聚過去,準備硬扛波旬。
“沒用的!”
波旬雲淡風輕的說道。
隨著他的領域展開,被囊括其中的八位羅漢,自身的規則之力不斷的受到壓製。